974 第十四律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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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离破碎的空间,在时光逆转的法则之下重新回流拼接,反光的无数镜面与辉耀的碎片星屑,再度归为完整的一块。
  连同整个夹缝空间一同粉碎的少女,也随着这个逆流的世界再次出现在宇宙的中心,朝着近在眼前的律者踏出一步——
  下一刻,无数荆棘般扭曲的暗紫色物质,从四面八方的虚空中探向她的身躯。这些禁忌律者能量的构造体,是这个世界崩坏根源的沉淀物,在终焉律者的直接操纵下,足以摧毁一切法则的刻印。
  于是,它们停在了少女的周围,在暗金色能量的笼罩下,亦如涌出时的模样般,迅速向后退去,被时间的法则永远封印在了出现之前的那一刻。
  ——少女自然不会任由它们触碰自己。
  紧接着,被强行抽取以太因子的空间,在约束律者的干涉下瞬间失去了相对稳定态,爆发出的叠加宇宙风暴,将少女的虚体瞬间融化吞没。
  但是,亦如之前的空间破碎,这片动荡翻腾的宇宙空间,立刻停滞下来,仿佛被镀上一层暗金色的法则结界,如同一只无形的手将杂乱的房间归重新纳整理,将一切再度归还原状。
  毫发无损的银发少女,再次踏在这片以自己为中心的宇宙,朝着律者迈出第二步。
  然后,她看到一片血红色的星河,无数飞蝗般的血肉残躯席卷而至,某种蠢蠢欲动的巨大阴影从四面八方包围而来,闪烁的漫天星辰变成一只只布满血丝的眼球,将整个星空逐渐染成幽异的暗红色......
  幻象而已。
  少女不为所动,任由这些针对精神的攻击将自己的心象世界化作炼狱,将自己的意识体撕成碎片。
  时之域,局部发动——
  少女精神世界肆虐的意识污染,在摧毁她思维世界中的一切后,便连同崩溃解体的心象世界一同消失于虚空。然后,她体内的时间被倒退至遭受攻击之前,又是一个完整的意识体填充在虚影的躯壳中。
  夹缝宇宙的灿烂银河依旧闪烁,仿佛这半秒间什么都没有发生。
  少女随即踏出第三步。
  毫无疑问,杏消失前留在她身上的刻印,将她与崩坏系统的时间轴锁定在了一起,就算是终焉律者的权能也无法轻易撼动。
  如果律者不选择后退,自己在十步之内就将触及她的身躯,如最开始所说的那样,将双方的思想和灵魂强行融成一个全新的意识。
  如果她不愿绕开自己,最终的结果便是丧失此刻的自己......
  无论如何,结果就会按照自己所希望那样发生,不是吗?
  律者女子凝立在星河的彼岸,没有再次发动阻拦的攻击。
  于是少女紧接着落下了第四步。
  不知何时,她先前风淡云轻的漠然神情,染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
  为什么?明明已经胜券在握,要么是她的神权被污秽侵染,要么是她退后妥协,另辟道路前往现实的世界......可是为什么,心绪却忽然越发的躁动不安?
  是因为律者刚才所说的话吗?她想表达什么呢?为什么我能利用崩坏的节点,为什么我能潜藏进他人的意识,又为什么我能像律者一样构造能量体......这种事情明摆着吗?!
  我掌握着复数权能的运作方式,足以驱动崩坏系统的法则,窃取它的能量节点;我能够模拟意识之键的羽毛,所以能像符华一样躲进他人的精神世界中;我拥有无穷轮回时间线的记忆,学习过无数文明纪元的科技与秘术,将精神转为能量体的技巧,就像吃饭喝水那样的本能一样简单。
  所以,到头来还是无谓的认知错误,将自己视作希莉丝,就把别人判为崩坏诞生的错误意识?
  真是够了......
  律者伸出手,幽蓝的极冰之岚在她的指尖蔓延开来,状若实体的寒流将宇宙万物全部冻结,就连时空的运动也被冰封所静止。
  没用的,即使冰之律者的法则之力足以冻结时空,但时之律者的权能却凌驾于世界表层的规则之上,完全独立的时域根本不会随着世界的静止而停滞!
  凛冽的寒霜在少女的面前逆流而退,根本无法阻拦她的脚步。
  少女轻飘飘的踏出第五步。
  失去意志和精神的行尸走肉,拘泥于一个虚伪名讳的提线木偶,到底谁才是空壳?
  无所谓了,这种永远得不到结果的争论,扯再多都没用。所以,为什么不试试将两个空壳套在一起,只要两个分歧意识变成了一个意识,争端不就自动消除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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