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1,侵蚀之殇 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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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不疯狂的话......”
　　“我们怕是真的快要灭亡了。”
　　梅博士并没有在意梅比乌斯的说法。
　　对于凯文，没有人比她更了解对方，或者说互相了解——然而时间线若是不曾改变，梅显然不会料到，时间这一磨损万物的力量会在今后持续五万年之久。
　　“......”
　　“好啦。”
　　沉默的气氛被维尔薇再次打破，大魔术师向着坐在身边、将似蛇躯般的发丝缠绕指间的梅比乌斯说道：
　　“我也是刚刚才到这里。”
　　“不如......说说大家的进展怎么样？”
　　梅比乌斯松开了指尖的长发道：
　　“圣痕计划。”
　　“圣痕计划已经完成了一半——这是真正意义上的一半，关于‘人类女性’这一泛指群体的基因改造手术，已经到了临床实验阶段；不过因为数量上的短缺，距离彻底补完还需要相当的数量和时间。”
　　梅比乌斯非常认真的阐述道。
　　关于圣痕计划的成功与否，是逐火之蛾正在执行的所有计划中，最为重要的保险。
　　“我的建议是。”
　　“将补完部分的模拟实验，同样交给普罗米修斯进行......与它正在进行的‘人类男性’基因改造手术一起。”
　　“先前的试验结果已经证明，普罗米修斯的计算数据，与直接试验成果的误差不会超过0.0012%——从试验角度来看，这个误差我们完全可以当做不存在。”
　　梅比乌斯看了眼手中的平板，然后继续补充道：
　　“这样的话，所有难题就会全部指向一个——如何为普罗米修斯补充足够的能源。”
　　别说人类整体。
　　就连作为领导者的逐火之蛾都陷入了资源匮乏的状态：除了能源方面，可以靠着基地内部的第三台月光王座，将崩坏能收集后加以转化利用，其它方面绝对可以说是什么都缺。
　　“如果爱莉希雅的那个赌......”
　　“梅你不用这样看我，你和爱莉希雅之间的谈话，我们敬爱的大魔术师小姐已经全部透露出来了。”
　　梅比乌斯看了眼身边的维尔薇调侃道：
　　“别忘了。”
　　“逐火之蛾内部的设备，基本都是她制造了——相信维尔薇没有给自己留下后门，我还不如相信律者只到第十一位就结束。”
　　“......”
　　维尔薇并没有否认。
　　倒不如说，这个时候讨论这种可有可无的“责任”问题已经没有必要了。他们十三人之间的任何猜忌与不信任，都会为人类的灭亡向前猛踩一脚油门。
　　“这没有什么不好。”
　　“我倒是觉得，黑皇帝还不一定愿意接受我们......不，准确来说，应该是接受我们中的‘某些成员’。”
　　来源尚不清楚。
　　但有很大概率是从维尔薇那里传出的“赌约”情报，早就已经在基地中传的沸沸扬扬了——事实上，也只有梅博士和爱莉希雅这两位名义上的“指挥官”还不清楚。
　　“毕竟。”
　　“崩坏兽中虽然也有不少人形存在，但总体来说，如果没有办法以兽形‘崩落态’融入其中，早晚会出问题的。”
　　“？”
　　刚刚从梅比乌斯那里“活过来”的维尔薇，这时候也反应过来了梅比乌斯话中的意思。
　　不过，她在意的并不是梅比乌斯习惯性的嘲讽。
　　“你好像，并不反对黑皇帝？”
　　“为什么要反对呢？”
　　倒是梅比乌斯反问了维尔薇一句。
　　“如果祂真如自己所说的那样，既是考生也是考官，那么站在崩坏兽那边，人类活下去的希望才会更高一些吧？”
　　“事实上......”
　　梅比乌斯的目光移向了旁边一言不发的梅博士。
　　“梅之所以会同意爱莉希雅的想法。”
　　“并且放弃了大部分后备方案，转而实行难度最高的圣痕计划，要说其中没有这样的考量......”
　　“维尔薇，你信么？”
　　————
　　“......”
　　“梅比乌斯，我们先放一下这个话题吧。”
　　短暂的沉默过后。
　　梅博士主动接过了梅比乌斯的话题。
　　“毕竟。”
　　“我们中还有人不愿接受这个现实——如果提出这个赌约的人不是爱莉希雅，恐怕逐火之蛾内部远不会像现在这般安......”
　　说到这里的时候，两人的角色再次互换，变成了梅比乌斯打断梅博士的发言：
　　“但是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说。”
　　“那个问题一旦暴露......梅，不，就算维尔薇这家伙，也很清楚我在说什么——我倒是觉得，与其等这颗炸弹在不合时宜的时候被外力引爆，不如你们两个中的一位，主动将事实告诉大家。”
　　“虽然我们中的大部分人都已猜到。”
　　“不过。”
　　“总有几个愣头青......而且还是能打的愣头青，不是么？”
　　“虽然时间能够解决很多问题，但万一他们几个脑子一热，没能第一时间转过弯的话——”
　　梅比乌斯话题一转道：
　　“爱莉希雅确实很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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