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罗马尼亚死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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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液是灵魂的货币，生命的硬通货。”
阿卡多转动着手中的酒杯，看着那其中旋转着散发着微微光芒般如液态红宝石般的血液，轻笑道
“那些怪物的灵魂也是如此的独特，看起来闪耀动人，但实际上......还是一个味道。”
他仰起头将杯中的血液一饮而尽，霎时间，属于那精灵的无数记忆在他的脑中闪回。
然后，他发出了不屑的嗤笑声。
阿卡多无疑是看不起那些精灵了。他们不是人类，就算有近似人类的外皮甚至是灵魂，都与他一样不过是另一种怪物罢了。
但这没什么的，怪物没有资格看不起另一个怪物。但如果这只怪物却努力给自己披上文明和善良的外皮，明明在做的是十恶不赦的恶事，反过来却要被所谓道德约束，自诩不了正义却还不能释放自己的样子，太可笑了。
而且......
“为神而战什么的，那副模样太可笑了一些......”
阿卡多随手抛出了那顶玻璃杯，在接触地面的破碎声中，仰躺在天鹅绒沙发上的身影缓缓站起，闪烁着恶意和戏谑的目光看着面前面沉如水的杜拉
“我或许不应该在白天找你，不过我的提议，你考虑的怎么样？”
“就算是我，单枪匹马一个人，可也没自信与那么多的‘匈人’交战啊。”
吸取了那些精灵的血液，摄取了他们的灵魂，记忆中的一切对他来说都不再有秘密。而那秘密之中所呈现出的一切，都以是阿卡多一人无法面对的强敌。
即便是过去的他想要以一己之力与整个奥斯曼对抗，也需要疯狂的喰食自己的领民。更别说现在对抗的，那简直就像是传说中的亚特兰蒂斯。
疯王看不到任何胜利的希望，甚至即便解放自己全部的力量，他也看不到希望。
杜拉低头沉默着，苍白干瘦的脸庞似乎变得更加的缺乏活力，沉默了片刻，沉声道
“若你这么做的话，这片土地上的人民，甚至还不如被那些精灵统治。”
“我从未说过我是来解放这些本就不是我子民的东西。”
阿卡多轻缓戏谑的笑着，他的手指轻轻划过地面，在影子之中一只硕大的魔犬脑袋缓缓浮现，他抚摸着那魔犬的头颅，悠悠道
“我只是一条遵循命令的狗而已，见敌必杀，这可是你下达的命令。”
杜拉没有说话，因为他已了解眼前的怪物所拥有的是怎样的能力——毫不客气的说，那绝对是堪比行走的‘天灾’般的力量。
独自一人的阿卡多，是那个五百年前敢于向奥斯曼单枪匹马开战的战士。但他已不是弗拉德三世，那把枪对他来说也只是一个戏谑和玩闹的装饰品。
阿卡多不是独自一人的瓦拉几亚大公，他是吸血鬼之王，不死之王，尸骸的集群，死亡的......河流。
他的力量简单纯粹，即群体为个体。任何被他吸取血液的生物都会被抽走灵魂，而每一个被他夺走生命抽走灵魂的目标，都会成为他的‘一条命’。
吃十个人就有十条命，吃一百个就有一百条，吃十万个就有十万条，吃一亿个就有一亿条命！
而且还不仅如此，每一个被他吞噬的灵魂和生命，都会在他的死亡之河中存在。等待解放之时从那死亡的河流之中浮现，为他而战......
毫不客气的说，他自己就是行走的天灾。
那血红的光芒绝非魔力也绝非什么吸血鬼的力量，眼前的怪物所持有的这份能力和重量，已经不是死徒这一序列的了。
杜拉突然开始后悔，后悔自己为什么放出了这样一只怪物。但是现在，一切都为时已晚了。
想要将那些精灵赶出罗马尼亚，那么阿卡多只能通过一件事来完成。
那就是让他那空荡荡的死河，被那些人所充盈......
为了保护自己的国家，便要将自己的领民全数杀死，疯王的生前死后，走向的都是同一命运。
“当然，你如果不愿意的话我也很乐意。”
阿卡多推了推自己的暗黄太阳镜，露出了愉快的轻笑声
无论是屠杀人类填充死河，还是就这么以一己之力去和那些怪物厮杀，阿卡多都不在乎。
他的性格就是如此，疯狂的国王不在乎任何一切，他唯一渴望的或许只有某一个人类能够站在他的面前，杀死他。
除此之外，任何东西都不值得他去在乎。
而且此身在这个世界也并非真实，既然他的记忆与经历都不过是伪造出的虚假，那么做些什么，都似乎无所谓了。
“.......去将他们全部驱赶出罗马尼亚。”
拉杜沉默了片刻，用低沉的声音道
“不惜一切代价！”
“哈哈哈哈哈哈，你不像是我认识的那个弟弟，反倒像是过去的我。”
阿卡多再一次的捧腹大笑着，为着面前这个好似镜像一般的另一个‘自己’。
爱着恨着，喜欢着讨厌着，远离着接近着，崇高着卑劣着。
冲突，矛盾，纠结，冷血。一个这样的怪物统御着另一个这样的怪物，然后去向另外一大群怪物挥动屠刀！
就像是滑稽戏剧一样让阿卡多笑的停不下来！
拉杜没有言语，目光只是顺着那冰冷的月色飘远，微微闭上双眼。
......
“她已经把知道的所有全都交代出来了。”
从镜子中走出的莫拉丝看着沉默不语的艾纳瑞欧，轻笑道
“她的记忆并不设防，包括那个试图拿她当陷阱做的所谓的‘阴谋’，也不知道是没有来得及展开，还是说她也只是引诱我们上钩的诱饵。”
“但想来杀了那些倒霉蛋的应该就是被召唤出来的从者了。”
“弗拉德三世·采佩什......”
艾纳瑞欧低声的说了一遍这个从者的名讳，而此刻在他心间泛起的不是什么愤怒或者惶然，而是一股强烈的，他自己都无法控制的......兴奋。
腰间的烈阳剑在不断的颤抖，那是一股无法控制的欢喜和雀跃。终于，他终于遇到了一个像样的对手！
此刻心间那弑杀狂怒的咆哮丝毫没有停歇下来的趋势，反倒是因为遇到了可堪一战的对手，变得更加暴烈了！
仿佛是看穿了他心中的想法，莫拉丝愉快的说道
“要不你去找那个可堪一战的对手玩一玩，这里就让我帮你处理一下如何？”
就在这时，外面又传来了一阵嘈杂喧闹的声音，不必多想，又是那些组织起来游行示威反抗的人类了。
被骤然打断心中所想的艾纳瑞欧眯起了眼睛，他看着窗外那汇集在街道上密密麻麻的人群，低声道
“他们一直都不明白这种所谓的反抗只会伤害他们自己吗？”
“因为我们的手段太过温柔，又因为我们的力量过于强大。”莫拉丝幽幽道
他们的和善是这些人类敢于一而再再而三挑衅他们的理由，而他们的强大是这些人类只敢在那里反抗而不敢进犯些许的缘由。
他们实在是太过矛盾了，作为侵略者善良的好像是过家家，而本事执行恶行的行为也注定没有任何洗白的余地。
脑中狂吼的咆哮变得越发的清晰，艾纳瑞欧俊美的面孔也逐渐变得狰狞了起来。嘈杂的喧闹一次次的打破他的寂静和思考，挑战他不多的耐心。
压抑！理智！思考！
艾纳瑞欧微微喘着粗气，咬紧牙关命令道
“去命令工匠和贤者们向这个国家的每一个角落释放‘探针’，通知卡勒多命令所有士兵过来，罗马尼亚即将被我们的心能完全侵染，只需要完成这一步骤，那个所谓的从这，不值一提！”
莫拉丝露出了灿烂的笑容，这次她毫无保留忠诚的执行了艾纳瑞欧的命令。但她很清楚，非常清楚。
很快，她亲爱的凤凰，就将彻底压抑不住自己的本性了。
......
罗马尼亚的总人口有两千一百万。
这个总人口放在欧洲这片地方也算得上是中等偏上的数字了，而相较于罗马尼亚238391平方公里的土地来说，这个人口就稍显稀薄了一点。
但无论怎样，这个总人口就注定了罗马尼亚为数众多的城市、小镇、乡村的数量是进犯的精灵部队根本无力完全维持统治管理的，这已经是目前的技术所难以弥补的，数量上的差距。
没有在伦敦那里得天独厚靠近异闻带的先天优势，他们觉大部分榨取的心能都要用以侵染当地的世界法则驱逐抑制力干扰，所以也没多余的资源制造机器来进行系统化管理。
再加上精灵的高道德标准束缚，导致罗马尼亚在被攻破以来一直处于一种‘半无政府主义’。
当地军队被尽数击溃，敢于拿起手枪的警察部队也被全部消灭，仅靠着那些公务员是没办法维持基本秩序的。
而就算有判罪者不断出没于街头巷尾当场逮捕那些‘罪犯’丢进机器里榨干心能，这样的威慑也不足以让他们完全杜绝‘犯罪’，于是总会有人找死，也偶尔有侥幸没有被抓住的。
没办法，人手实在是太少了，总人口严重限制发挥的精灵就算累死累活也难以通过人口完成对这片区域的管理和镇压。
如果仅仅只是一座罗马尼亚就已经如此，那么他们将来又怎么可能管理整个世界呢？
这个道理其实很多精灵都明白，而就如艾纳瑞欧猜测的一样，这场战争开始到现在才过去没多久这些士兵就开始质疑战争的必要性了。
尤其是当地人还在那些隐藏在人群中的cia特工和北约势力的撺掇之下不断向他们发起愚蠢而重复的游行和冲击后，这样的感觉就更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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