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五章 一波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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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逸云大感疑惑，问：“陈叔叔这话是什么意思？”
　　陈君明道：“钱小雨真乃绝代佳人，见之忘俗。你若见上一见，心思兴趣会有所变化。”
　　李逸云不相信，道：“情人眼里出西施，我眼中只有半夏最美。”
　　陈君明道：“如果你不姓李，冲你对半夏的这份情谊，我也会将半夏许配与你，但是你姓李……这些话以后休要再提。”
　　李逸云黯然。
　　陈君明道：“钱小雨不堪羞辱上吊自杀，虽然救了回来，但是李家和钱家之间的仇怨就更加严重了，真不知如何修复。”
　　李素问道：“你先好好休息吧，钱家的事情我们来想办法。”
　　陈君明道：“还有那方大，我去了多次，他总是不见客。你有时间的话，便代我走上一遭，如何？”
　　李素问道：“敢不从命。”
　　且说李家父子二人出城门，来到城外小渔村来寻方大，见到方大在自家小院子里披麻戴孝，烧着纸钱，哭得好不凄惨。方大的左邻右舍看到了李家父子，都远远围了过来，神色各异。
　　人群当中，一汉子挤了出来，正是孙君寿。孙君寿朝李家父子拱手抱拳，道：“李老爷李少爷怎么来了？”
　　李素问隔着篱笆墙瞅着院子里的方大，道：“老母身死，乃是天底下之大不幸。不管如何言语，方大老母之死与我同舟堂脱不了干系。人死为大，我们便来探望探望。之前是同舟堂的司理陈掌柜过来，但是方大拒不见客，所以这次换我们过来。”
　　孙君寿将李素问拉到一旁，道：“有些话，我憋得很久了，一直不敢说，今天屈身降贵来到此处，足可以见诚心，我便把这番话告知与你吧。”
　　李素问大感诧异，问：“有何秘密？”
　　孙君寿低声道：“我知晓方大老母吃的药肯定是假药，这假药肯定出自同舟堂。”
　　李素问勃然变色，冷声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孙君寿急忙摇手，道：“您别误会，且听我说完。当初我也是在同舟堂买的追风苏合丸，也是假药，但是这份药丸也是在那赵亮手中所购得。买追风苏合丸的病人无数，都没出过问题，单单最近从赵亮手上买的追风苏合丸是假药，可以断定是赵亮故意搞鬼！而我就是一个苦力，哪里知道分辨假药真药？是有人告诉我，说我买了假药！”
　　李素问道：“有人？何人？”
　　孙君寿摇摇头，说：“不认识，书生模样，操广州口音，应该是城里的人。”
　　李素问道：“他说了些什么？”
　　孙君寿道：“此人让我去找你们赔偿，让我大声嚷嚷，把动静闹得越大越好。如果你们不肯的话，他就帮我打官司。我一时鬼迷心窍，受了蛊惑，就去同舟堂闹事，但是陈掌柜待人以诚，我被打动了，就放弃了闹事。后来方大也买了假药。他虽然爱吹牛，爱侃大山，但是胆子甚小，当初看到林则徐大人吓得两股战战，本没有胆量去索要赔偿，也是有人蛊惑他。老母死了，自然伤心，而且他穷怕了，想要点钱，给老母办理后事，于是去闹事。其实只想要点钱，但是你们李家二老爷说话太难听，让方大一张老脸无处搁，便狠下一条心，要把你们同舟堂拉下马！”
　　李素问道：“这个人长什么模样，如果你再见到他，你能认出他么？”
　　孙君寿道：“认不出，他是在入夜时分来找我，我家舍不得点蜡，没有光，见不着他的面目，只记得声音。”
　　李素问回头看了看方大，问：“宋俊臣经常来找方大么？”
　　孙君寿道：“隔三差五就来，每次来鬼鬼祟祟商量半天。我问方大说了些什么，他总是不说。朋友之间都变得生分了。”
　　李素问道：“除了宋俊臣，还有别人来找过方大么？”
　　孙君寿道：“没有。或许有三更半夜来的，那我就没见着了。”
　　李素问道：“多谢孙兄透露如此多的信息。显而易见，有人设计扳倒我们同舟堂。赵亮不过是计谋中的一环。关键是赵亮跑了找不着，唉。我再去找那方大。”
　　孙君寿又压低声音，道：“方大胆小之人，却敢跟同舟堂陈李两大家族撕破脸，必定是受了极大利益驱使。穷山恶水出刁民，嘿嘿，李老爷，你小心为妙。”
　　李逸云笑道：“你这岂不是把自己也骂了。”
　　孙君寿摸了摸头，笑：“我也是刁民，不过是有良心的刁民。”
　　父子又去找方大。
　　李素问沉声道：“方大，方便的话，还请开开门，我也给老太太上柱香，有话咱们坐下来好好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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