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故事篇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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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凌儿决不放弃,眼神里透出一丝坚强,哀怨兮兮地看着沐易辰,呢喃道:“为什么?”
  “我不喜欢。”沐易辰面无表情地冷言回答她。
  夏凌儿双目耷拉无神,原以为他会像她皇兄那般说些有得没得的道理,没想到还真不掩藏自己的私心,是啊!手指甲都被拔了,怎么还能喜欢呢?换成是我可能恨都恨死了。
  沐易辰像是洞悉了她所有的小心思,诡异冷笑,透着凉薄,侧头向夏凌儿靠近低音嘲笑道:“你现在特别后悔吧?如里早一点知道青州之事该多好啊!也不至于对我下手这么早了,是不是?”
  夏凌儿看着沐易辰肆意地讥笑她,轻视她,是一脸的垂头丧气,面如白纸,连生气的精力都没有了,只剩唉声叹气了,可不是后悔嘛!老后悔了。
  “是啊!不光特别特别后悔,还特别懊恼自己有眼无珠,得罪谁不好偏偏得罪皇上面前的大红人,哎,王爷可否可怜可怜小女子,给小女子指条明路,我要怎么做你才会同意我去?”夏凌儿说得有气无力,此刻真是神经短路,大脑缺氧,无精打采,已然要奄奄一息了。
  沐易辰又是对着夏凌儿狡黠一笑:“没有明路,你就死了这份心吧!”
  夏凌儿似乎是到了低三下四的崩溃边缘,苦苦哀嚎到:“王爷,不要这么绝情好不好?我都这么低三下四地求你了,好歹给个机会……”夏凌儿突然一相机灵,像是又想到了什么,空洞的眼睛里突然有了精气。
  “对了,驸马是你选的,我非要跟去也是为了要了解他一下,万一我不喜欢呢,万一他有什么不良嗜好呢?这可关乎到我的一辈子,我可不就得好好借这个机会好好考察一下。”
  还真是理直气壮地无理取闹。
  沐易辰深吐一口气冷呵一声,没想到夏凌儿还找了一个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眼眸迷离,也变得凌冽沉重,低着嗓音说道:“现在给你个机会,你是想去考察陆思昭呢?还是想要去青州游玩呢?好好说,说好了我可以好好从新考虑一下。”
  夏凌儿无奈又无力地审视着面前这个轻视不屑的面孔,真是颓废到了极点,这明明就是昨天她威胁他时说的话嘛!现在竟活用到了她身上,真是自做孽不可活啊!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挖坑埋自己吗?
  这根本就没有什么正确答案嘛!昨天好还不是一样对他下了狠手,那现在他岂不是会跟自己一样,说什么都是否定啊!
  再说了明明就知道青州现在正是暴雨洪水的,哪儿来的心情游玩啊!还不因为她夏凌儿初次来到贵宝地贵时代,也是想好好体验另一番风土人情嘛!
  “王爷,我能不能说是两都意思都有。”夏凌儿觉得自己已是到了穷途末路,他沐小王爷不把自己逼进死胡同是绝不会罢休的。
  只见沐易辰听了他的话,两眼放着锋利锐光,笑得狡黠,伸手指着她刚说出一个“你……”便见他看门口方向,脸上的笑也骤然消失,夏凌儿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一个五十到六十岁的中老年人模样的男人进门来了,穿着华丽气派的官服,身形高大魁梧,脸呈古铜色,蓄着寸长的胡须,带着一种久经沙场的震慑力,烔烔有神的眼睛跟她对视着。
  夏凌儿一脸的疑惑,怎么现在皇兄这地方什么人都可以随意出入?
  “父亲怎么会来这里?”沐易辰淡淡地问道,像透着一丝萧凉。
  夏凌儿豁然醒悟,原来是沐小王爷他爹一品君侯沐黎川沐侯爷到了,看在正需要好好讨好他沐易辰的份上,怎么也得好好巴结一下他老爹吧!
  夏凌儿忙侧过身来,屈膝施礼道:“原来是沐侯爷,夏凌儿给沐侯爷请安!”
  夏凌儿抬头,中规中矩的施礼问安如大家闺秀般高贵雅致,温婉动人,明亮的眼眸无不透着气质与素养,一颦一笑像极了她的母亲,更是惊艳的了沐易辰,更惊呆了沐侯爷。
  沐易辰只是怔了那么一下,便回过神来,看向沐侯爷时,他还怔在原地注视着夏凌儿。
  沐易辰放大了声音冲着他父亲喊了一句:“父亲来此到底所谓何事。”
  沐侯爷这才回过神来,好像也觉得自己有所失态了,自嘲地笑了笑,深沉浑厚的声音响起:“原来公主也在这啊!”说着刚想向前移动步子,便听到易辰对夏凌儿说:“你现在回去叫乐南来见我。”说得有些急促,面无表情。
  夏凌儿更是一脸的不明所以,弱弱地问道:“叫她来干什么?”
  “让她跟你一起去青州,我要跟她交待一些去青州的事情。”沐易辰竟然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听这语气更不像是不情不愿,像是早就定好的事情一样,这幸福来得也太突然了吧!
  毫无征兆。
  夏凌儿更是喜不自禁,喜不胜收,喜出望外,更要喜极而泣了,瞪大双眸笑语道:“你真的同意我去了?”
  “嗯,现在马上回去。”沐易辰板着脸对她命令道,像是在警告她,不去就马反悔一样。
  夏凌儿马上收回脸上的得意,更深知胜利来之不易,便识趣地马上转身向外走去,再看到沐侯爷时,她突然觉得应该是托他的福他才会突然答应的,经过他身边时,夏凌儿特意显出了明媚爽笑。
  夏凌儿前脚刚出门,沐侯爷便移步向前问道:“她要跟你一起去青州?”
  沐易辰低下头忙着他的事,只是淡淡地说道:“不是跟我,是跟陆思昭。”
  沐易辰话音刚落,便听沐侯爷冷笑道:“这点儿倒不像她的母亲。”说完这句话,沐侯爷捕捉到沐易辰写字的手停了下来,他知道他小时候在宫中经常见到夏凌儿的母亲,应该还记得她的模样。
  沐易辰停下的手从新写起来,没有说任何话语,他一向都不屑于跟他父亲对话,他父亲更深知这一点。
  沐侯爷深沉的双眸凝视着坐在龙椅上低头忙于正事的沐易辰,说道:“看来皇上还真是待你不一般啊!连龙椅都许你坐上了,看来这龙椅任谁坐上都是一样的帝王之气。”
  沐易辰再次停下手里的笔,缓缓抬起头来,幽暗的深眸里充斥着愤怒,冷冷说道:“那父亲当时废暮阳太子之位时为何没有为孩儿争下这龙椅呢?”颤抖地声音像是在隐忍嘶吼。
  沐侯爷嘴角抽搐两下,随即又被久经历练的平静所掩盖,笃定地说道:“你不是也觉得夏暮羽更适合做皇帝吗?”
  沐易辰静静地注视着他父亲,冷哼一声:“那父亲觉得皇位是什么?你玩弄于股掌间的小玩意吗?随你想丢给谁就丢给谁?”
  沐侯爷脸部略有不平,又故作淡定地质问:“你这是什么话?”
  沐易辰类似深渊有眼眸更显幽暗透着隐隐的怒红,更为愤怒,“什么话?你不明白吗?夏暮阳还在我姑母肚子里时你们不是都开始为他有朝一日的大宝之位在合谋铺路了吗?怎么偏偏在即将登上皇位时而不顾姑母以命相逼非要废了暮阳而扶持暮羽呢?怎么什么时候都随你安排呢?你不惜一切代价,废了暮羽,立了暮阳,却又再次废了暮阳而拥暮羽上位,你不觉得你很荒唐吗?”
  沐侯爷像是被揭起了多年已过的伤疤,显得有些震怒,但偏偏这伤他的人是他儿子,让他无计可施,只是压低声音冷喝道:“你非要在这说这些吗?”
  “怎么?你不是大摇大摆地进来了吗?你不是知道外边一个人也没有吗?”沐易辰想着他父亲过往的种种,只能用不屑以对,自己都觉得可笑。
  沐侯爷只有他这么一个儿子,尽管他再怎么不争气,必竟也是骨,多年以来也是习惯了他的疏离与漠视。
  “立也好,废也罢,都是为国家计,是人就有犯错的时候,谁总有识人不明的时候。”沐侯爷说得像是淡然无愧,但沐易辰听得却是觉得荒唐可笑至极。
  是,人人都会犯错,但他做的事哪是他轻描淡写般的犯错那这么简单,恐怕这识人不明更是另有隐情。
  “这背后的是非曲直,个种原因恐怕只有先皇与父亲最心知肚明了。”沐易辰也无力再与他父亲纠缠下去。无力的眼神再次低下了头。
  沐侯爷冷厉的眼睛看着沐易辰一如往常漠视自己的样子,透着无奈,轻叹了一口气冷冷地说道:“都说水火无情,到了青州一切小心!”说着毅然转身向外走去。
  沐易辰才又抬起头来,空洞的眼眸已失了光彩,放空一切地发起呆来,对于这些他不明不懂的事情他也只能是无奈。
  亦如当年。
  他还清晰记得那天,夏暮羽受了风寒,所以他也早早地回了他当时在宫里居住的瑞阳宫,但又一时闲暇无趣,便去了他姑母宫里,想看看他那还在襁褓中的表弟,偏偏是那么的巧,让他正好听到他父亲与她才做了母亲的姑母的对话。
  “哥哥,皇上待我不过是新鲜罢了,他与皇后才是情真意切,没有暮阳时我无洗阻止他立夏暮羽为太子,但现在有了暮阳,我必须为他谋得这天下,我必须取代的她,将来我儿子才会取代夏暮羽,皇后谋逆君王,意图让他儿子早早取而代之,必须是铁定的事实。”
  “这不是一件容易办的事情,也只有一次机会,我会好好为你计划,你只需好好伺候皇上,与皇后友好亲切来往就好。”
  ……
  这样的对话对于当时只有十岁的他来说无疑就像猛虎扑身一样的无所施措,或许当时他还意识不到其中的利害关系,但随着事件的继续发酵,直到她姑母的话成为事实,皇后被赐白绫,暮羽的太子之位被废,他才真正感觉到父亲与姑母的可怕,他不敢说出那晚听到的话,一直到现在他都未曾说给一人,就像是深埋海底的针一样,被他深深地扎在他的心底,每当触碰到还是一样的刺痛,这么多年过去了,那种痛未减丝毫。
  今天的再次触碰仍然让他感觉刺痛依旧,紧抿的嘴唇颤抖抽搐着,眼里更似冒着两团火来,对于皇上他终究逃不过良心的谴责,他对皇上的鞠躬尽瘁不过是替父亲赎罪罢了,即便是他父亲不知缘由地最后归还了暮羽的皇帝之位,但他更能明白对他童年的伤害是怎么也无法弥补的。
  御书房的外殿,屏风拐角处,夏凌儿失神地愣在那,一动不动,她已忘了去青州之事,瞒脑子都是沐易辰与他父亲的对话,他们之间到底有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父子之间的疏离又是为何,这沐侯爷到底对她皇兄跌宕起伏的人生都做了什么?他越来越觉得他跟她的身世有着最直接的关系,或许沐易辰是知道什么的。
  正如沐易辰多年不明的这些个种原因,她也在默默整理着,思索着,恐怕这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明了的,不是都说了只有先皇与沐侯爷本人才知道嘛!
  良久夏凌儿才回过神来,蹑手蹑脚地出去殿门,寻了一个小太监命他以最快的速度去她的沁芳殿找乐南速来见她。
  夏凌儿坐在御书房外的台阶上,两手托腮地发着呆,思考着怎么也想不通的事情,不想也罢,不着急慢慢查,她相信总有一天会水落石出的。
  乐南很快出现在了她面前,稍有不稳地喘着气息,俯身低头唤了声公主,夏凌儿抬起头看了一眼乐南,不紧不慢起身地说:“好好喘匀了,我要跟沐小王爷去青州,你跟我一起去。”说着便上台阶向御书房走去,乐南紧随其后。
  进门后夏凌儿立即扬起笑脸,沐易辰像是工作结束了一手托腮,呆呆地看着夏凌儿进来,特别显得闲情雅致。
  夏凌儿走到她跟前,他那空灵般的眼神也随着夏凌儿的走近,而紧紧地锁着她飘进了。
  夏凌儿调皮精灵般的看着沐易辰伸手一指乐南说:“人叫来了。”
  只见沐易辰像没听到一样愣着神,没有任何回应,只是直直地盯着她看,夏凌儿心想着,不会是因为刚才跟他父亲不愉快的对话影响了情绪,一时还没调整过来吧!
  突然莫名得觉得他有一点可怜,就像曾经不被父母爱戴一样,或许他比那时的自己更可怜,至少那时的自己是可以任由自己想怎样就怎样,但他好像是藏了很多心事一样,又无人分享。
  此时夏凌儿只想好好分散一下她注意力,故意笑得很夸张,然后跟她开玩笑地说道:“王爷我脸有花吗?”
  只见他轻眨了一下眼睫,嘴角扬起浅浅的笑来,空灵的眼神里更平添了一丝邪魅,轻声道:“我好像又后悔了。”
  夏凌儿突然瞪大了双眸,不由自主地发出质疑:“啊??????”
  不带他这样的,现在想想,像是明白了他刚才为何突然同意了,还让她跑去叫乐南,原来是想办法的要把她支开,他可真是老谋深算啊!也足够阴险的啊!
  现在他这是拿跟他父亲的不和,要找她当出气筒来消遣吗?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今天先忍下,来日方长。
  有什么幺蛾子尽管来吧!
  看在你心灵受伤的份上。
  她平复了一下激动的情绪,一双明亮的眼眸温柔地看向沐易辰:“王爷,您不能这样啊!我都按你的吩咐把乐南叫来了,您怎么能突然就后悔了呢?”
  沐易辰对她扯出一个笑来,突然地站起身来,走吧,换个地方再说。
  是啊!皇上交待他的事都办完了,再坐在这龙椅上确实让他倍有压力。
  夏凌儿一脸的愤怒,真恨得咬牙切齿。一言不发地跟在他的后面。一直走到御花园的凉亭里。
  沐易辰坐下来,看着夏凌儿直直地杵在他身边,拧眉问道:“你干嘛?不坐吗?”
  夏凌儿撇了一下嘴,对着空气翻了一个白眼,然后对他魅惑假笑道:“您老人家不发话我哪敢坐呀?我现在就像是您握在手里的一个小玩意,随您高兴怎么溜着玩都行。”
  沐易辰听了她的无奈抱怨,忍不住愉悦地爽笑起来,如这夏日般的阳光般炙热有温度,不似从前那般笑得不正经没内容。
  夏凌儿听了他的笑声更加的生气和恨他,俯身靠近他冷冷地说道:“高兴了吧?把你的快乐凌驾于我的痛苦之上,你做梦都能笑醒了吧?”
  沐易辰带着意犹未尽的笑意,看着她一副努力讨好自己的样子,估计晚上做梦真能笑醒,他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怀绪,清了一下嗓子半认真地说道:“行了,坐下吧!看在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我就不反悔了。”
  夏凌儿坐下来,这次倒完全没有了第一次听到他同意时的高兴表情,而且是丝毫没有,像是如果他不同意那就是完全没有天理一样的理所应当如此。
  沐易辰静静地注视着她此时完全忽视自己的眼神,他承认他就是一直在故意刁难她,捉弄她,因为皇上昨天已经跟他谈了想让她跟去的想法。
  他开始听到皇上想让她跟去的想法时也是反对的,甚至是不解地质问皇上:“你说我们是去赈灾,竟然带着公主跟着,这不是胡闹吗?她不懂事你不能也跟着糊涂啊?就公主那个刁蛮任性的脾气跟去指不定生出什么祸事呢?”
  皇上看着沐易辰义愤填膺的陈词,只是诙谐地笑了笑,说道:“你不是有办法对付她吗?她的两只手都快让你掰断了,没见刚才见你都躲着你吗?说明你的暴力还是有用的。”
  沐易辰撑大眼睛诡异地看着皇上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可不带着她一起去。”一副非常嫌弃的表情。
  皇上不慌不乱地又慢慢道来:“你相信你能看好她,她的确太缺少管教和约束了,正好借这个机会好好地替我管教管教她。”
  就是这样,他就稀里糊涂地又被皇上套住了。
  没办法带上她自然得有人看着她,还得顾得了她的安全,可不还得再带上这个乐南。
  沐易辰看向乐南,眼眸突然变得深沉,严肃地对她说道:“你陪公主一起去青州,好好地给我看住她,不许她给我惹事,还有,你到了青州只听命于我,你家公主到了那便没了任何权力,听懂了吗?要不要我让皇上给你下道圣旨?”
  乐南对沐小王爷的吩咐那是洗耳恭听,这样更好,省得公主再与沐小王爷闹别扭时把她夹在中间为难,忙回道:“奴婢不敢,一定对王爷唯命是从。”
  夏凌儿听完他的话,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瞪大的双眸愤恨地看着沐易辰,说道:“我是你的犯人吗?”
  沐易辰身子倾向夏凌儿,贴近她,深眸微眯,轻挑一眉,说道:“嗯,必须当犯人一样看着,爱去不去。”语气透着些许凉薄。
  夏凌儿哀叹一口气,今天净在他面前受气叹气了,那能有什么办法呢?皇兄重用,大权在握,她可不就得受制于人。
  夏凌儿生无可恋地陪着笑脸说道:“去,就是当死犯我也跟着去。”
  沐易辰看着她假笑献媚的样子,自然知道她为达目地的口不对心,现在说一套,依她的个性等到了青州还不是一样的为所欲为,预防针还是要先给她打上的。
  他睿眸锋锐,冷哼一声说道:“到了青州你若敢不听安排,胡闹一次,我立即让人把你绑回来,你知道的,我说到做到。”留给夏凌儿一个冷冷地诡笑,起身离开了。
  夏凌儿听着他认直的警告,还有那让人畏惧的眼神,一时还真让他给唬住了,等回过神来他已经渐远。
  突然觉得自己奋力换来的青州之行并不一定会好玩。
  第二天,一道圣旨便定了夏凌儿与陆思昭的终身大事。
  夏凌儿对这件事呢本就是本着这个时代的特色无奈接受罢了,反正都说陆思昭是最好最配她的,那就这样吧,反正早晚都要嫁了。
  而陆思昭呢则是不痛不痒,必竟皇上赐婚,又是娶公主,自然也不能拒绝,心里呢没有想接受,但也没有想反对,只是觉得跟夏凌儿还不熟悉。
  第三天的早晨准备出发去青州,夏凌儿与乐南又是男装出现,各骑一马,陆思昭身后带着四人,已在宫门口等着了,看见夏凌儿一身男装,正如那天的相遇一样,消弱俊俏。陆思昭对公主爽然一笑,说道:“公主今天正如那天初见。”
  夏凌儿顿时觉得不好意思起来,看来他是想起来了。
  夏凌儿只对他莞尔一笑,没有说话。
  环视了一下四周,没有发现沐易辰的身影,便向陆思昭问道:“怎么沐小王爷还没到呢?”
  陆思昭定了定神,回复公主,“王爷昨天一早便先前一步出发了。”
  哦,为什么提前走呢?是担心深在水深火热中的黎民百姓呢?还是不想跟我同行呢?
  这时陆思昭开口道:“公主,我们现在是不是要出发了?”
  夏凌儿一怔,忙回过神来,说:“那就出发吧!”
  一干人等便扬鞭飞马地离宫门而去。
  三天后便到了青州。
  他们所去所经过的地方荒芜萧条,洪水肆虐,淹没了庄稼,淹没了村庄屋舍,还有随处可见的死尸,不是死于洪水也是死于饥饿。
  再往里走,到了没有被淹没的村庄,到外零散着流离失所之人,老幼妇孺皆有,夏凌儿与陆思昭他们下马穿过这些如乞丐般的人们,个个都眼神异样失神地看着他们,应该是祈求施舍点吃食的眼光。
  是啊,他们现在最需要的不是钱,而是吃的。
  夏凌儿以后面几个人说道:“把你们身上所有吃的东西都拿去分给他们。”说着指向几个孩子与他们的家人。
  这时一个当差的跑过来,喊道:“现在所有人都到县衙门去,那里正在发放馒头,所有的人一哄地向一个方向跑去,只有一些老弱孩子在后边奋力地跟着。
  夏凌儿心里正堵得难受,正好那个差人的出现让他又转移了注意力,问道:“这是咱们的人吗?”
  陆思昭看了一眼说道:“看衣着应该是当地衙门的人,王爷这会儿应该就在衙门。我们也过去吧!”
  夏凌儿点头,便随着奔跑的人一起向衙门走去。
  到了衙门口已是被围得水泄不通。
  还有当差的在大声地喊叫着希望能维持一下秩序,但貌似没用。
  陆思昭与乐南一左一右护着夏凌儿,好不容易才挤进院内,正巧沐小王爷正发威叫呢!几个穿官服的人悉数跪在光石板地面上不敢抬头,前边两个还瑟瑟发抖。
  沐小王爷威风凛凛地站在他们跟前,神情肃然,但眼眸里明显带着怒火。连说话的声音都是怒气冲天。
  “老百姓在外忍饥挨饿,还有可能被暴雨洪水随时夺取生命,你们身为百姓父母官竟闲在这里,好吃好喝,完全不理会百姓死活,百姓奉你们何用?朝廷养你们何用?来人扒了他们的官服,连里边的衣服都给我扒了,全拿给外面的百姓。留着他们的狗命,先让他们待罪立功几天,然后把整个衙门里能穿的,铺的盖的全部给我整理出来。”
  沐小王爷说得是雷厉风行,无一人敢吭声质疑。
  夏凌儿怔在进门处一动不动地注视着王爷,然后看向这衙门,跟门外简直就是天学堂与地狱的差别。
  沐小王爷一顿怒火烧完后,陆思昭走上前去唤了声王爷。
  他嗯了一声,随即向远处扫到夏凌儿,正好对视上夏凌儿的视线。
  不知道为什么,夏凌儿现在对他总有一种畏惧的感觉,尤其是现在的沐易辰,更以往她认识的那个沐小王爷也如这衙门里与外的天壤之别,完全就像是两个极端的人。
  夏凌儿慌忙逃离视线。
  沐易辰随即又看向陆思昭,神情着急而又沉稳,抬头看了一下阴沉的天,对他说道:“今天,外边的老百姓能安置进来多少就尽量安置吧!你就在这负责这个事情。”
  陆思昭认同但又似有担心地说道:“外边百姓实在太多了,恐怕打开门不好控制。”
  沐易辰思量片刻后,沉着说道:“我会先带一些年轻力壮男人去村外河堤施工,至少能保证他们有饭吃,其他的你就想办法先安置老人和孩子,这就交给你了。”
  “是,王爷放心!”陆思昭应允道。
  沐易辰说完便向外走去,夏凌儿仍站在原地,沐易辰向她越来越近,也让她越来越想要逃离。
  不自然的眼神来回乱飘。
  这时只听轰隆一个炸雷突然的响起,让人听了都不禁一惊,夏凌儿更是失声叫出声来,吓得双手捂住了头。
  再放下手来,沐易辰已站在了她的面前,她战战兢兢地吞吐道:“王爷……”眼神依然闪烁。
  沐易辰怔愣片刻后,冷冷地看向乐南说道:“带龙公子去里边休息。”说完转身。
  路上马不停蹄地跑了几天,当然最需要好好休息,但这一声龙公子还是让夏凌儿失神半天,他怎么会知道这个称呼的,看向乐南,乐南像是也在诧异中,忙摇头摆头说:“我从没有向任何人提起过。”
  夏凌儿想来想去,确定自己也从未向任何人提起过,看来这沐小王爷还真是不简单啊!
  雷声再次响起,陆思昭上前对公主说道:“公主去里边吧!恐怕马上就要下雨了。”
  话音刚落,豆大的雨点随着轰隆的雷声瞬间齐刷刷地坠落。
  夏凌儿与乐南慌忙向里跑去。
  陆思昭却冒雨向衙门外走去,是啊,他是有任务的。
  “你找两把伞,我们去外边,或许能帮帮忙。”夏凌,儿急切地吩咐乐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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