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9 真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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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斯特尔把自己泡在温暖的水中，原本因为经历了一系列事件而晕晕乎乎的脑袋却在渐渐变得清醒过来。
　　……那位法师大人，要教自己学魔法，似乎是真心的？
　　就在一两年前，正在进行战争准备的威斯特法伦王国议会做出了一个决定。
　　对所有年龄在十四岁以下的普通人孩童进行元素亲和力的检测，一旦查出有成为法师的资质，就能获得国立魔法学院的特别招生名额。
　　这听上去像是一个给可能成为法师的普通人提供更多机会的项目。不过，在那个时候，威斯特法伦全国的魔法学院都已经开始了军事化训练，更多的魔法学徒送进去，当然是更多的军队法师走出来。
　　但就算是那样，对于当时的埃斯特尔来说，也已经是一个足以改变命运的机会了。
　　当时的她还刚从充斥着贫穷与混乱的东维也纳逃出来不久。翻越高高的维也纳墙，横跨大半个威斯特法伦的国土，最终站在了勃兰登堡的城下。
　　少女满怀期待的等着那些穿着黑色正装的体面人让她把自己的手放在那些奇奇怪怪的魔法设备上面，然后对浮现出来的颜色来回品头论足一番。经过了检测的孩子们会被分成两队，一队很长，是很显然没有通过的，一队很短，是有魔法资质的。
　　埃斯特尔在等待的时候注意到了，如果水晶球上浮现出的是红色，那些人脸上就会立刻露出厌恶和不耐烦的神情，然后会立刻甩甩手把刚刚结束测试的孩子打发到不通过的那一队里面。
　　稍微好一点的结果是黄色。如果出现的是黄色，虽然还是会被扔到不通过，但做判决的人的脸上至少会犹豫一下。
　　再好一点是青色。这回，分配者仍然会犹豫，只不过根据颜色的深浅来看，大多数得到青色结果的孩子们能欢呼雀跃的走进象征着通过的那一队里面了。
　　更好就是蓝色了，颜色越深越好。埃斯特尔远远的见到他们测到了一个显示为极深的蓝色的少年，平常面无表情的古板的测试官那一次居然面带笑容的搓了搓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把他领进了有机会成为法师的队伍里。
　　这么细节的东西只有她一个人注意到了，其他的孩子在队列里总是忍不住打闹，很难安静的站在原地不动。
　　终于轮到她了，少女深吸了一口气，遵照指令将手放在了透明的水晶球上面。在她反应过来之前，视线里就充满了红色的光。主持测试的男人不耐烦的把她驱赶走，然后叫下一位过来。
　　元素亲和性不是什么玄乎的东西，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不存在测不出来的情况，也不存在仪器故障。
　　就算有，也和埃斯特尔没什么关系了。
　　从此，法师的世界与她再无交集。
　　国会出钱进行的这次遍布全国的亲和性测试行动最后投入了大量的资金，最后发现的有足够资质学习魔法的普通人，却远远没有达到想象中的数目。一些法师将这次行动失败的结果用来支持他们关于元素亲和性来自遗传的论点，又在世界范围内掀起了一轮旷日持久的论战。
　　粉发少女晃了晃脑袋，将思绪从遥远的过去甩开。
　　漂浮在水上的篮子里装着似乎是某种植物提取出的油，散发着让人迷醉一般的香气。白色石头做成的池子大的似乎能让人在里面游泳，池壁上隐约可见的淡金色法阵有调节水温的作用。天花板上复杂的水晶吊灯将光切割成散落的碎片，瓶子里插着几株白色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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