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 人生的大起大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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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丁娜瞄了一眼教皇盘子里的菜，轻轻的将那台看上去像是一堆破烂一般拼凑在一起的内燃机从麻布袋子里拿了出来，摆在加布·内维尔面前。
　　“教皇……大人，这就是。”
　　来自远方小城市贫民窟中的发明家少女，和领导着支配一切的蒸汽教会的教皇，简直是两个世界的人。艾丁娜有些拘谨的扯着自己的衣服，小心翼翼的斟酌着用词。
　　“嗯哼。”
　　加布·内维尔大概是嘴里塞了太多东西无法回答，只好嗯了一声，举起一旁装在郁金香杯里的香槟色起泡酒，喝了一小口。
　　“演示一下。”教皇说。他正等待着仆人给他端上第二道菜，鲜红色的菜汤，用精致的小碗盛着，旁边放着一点点酸奶油。
　　艾丁娜深吸了一口气，不知道从哪拿出一小瓶燃料，同时将机械顶端的盖子打开，把漆黑的浓稠流体倒进去。有些刺鼻的煤油味道出现在空气里，教皇皱了皱眉头，很快有人在他的桌子前放上了一束不知名的植物，散发出让人镇静的浓烈香气。
　　在教皇差不多开始举起银勺子喝汤的时候，发明家少女开始摆弄着她的伟大发明，并且在心中默默祈祷着这台看上去似乎不怎么靠谱的自制机器不要出错——建造内燃机用的所有组件都是她通过非常规手段拿到的。要么是从某个工厂的生产线上面掉下来，或者被换下的备用零件，甚至还有自己想办法加工的……这简直是粗制滥造产品的典型标准配置，但，艾丁娜没能力也没钱搞到直接从正规加工厂里面走出来的部件，所以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于是内燃机运转的噪音就在这个小小的房间里面响了起来。实际上，目前正站在这里，目睹着这一幕的所有人，无论是长谷川理子还是教皇，甚至于艾丁娜自己，都绝不会想到面前这座机械将会为这个位面带来多大的变革。
　　加布·内维尔用精致的银勺把红汤送进嘴里，餐具碰撞的清脆声音不时响起。他饶有兴致的盯着发明家少女的杰作。在他无法看见的机械结构内部，燃料被点燃而产生热量，空气在高温中膨胀，推动着活塞往复运动，最后经过一系列的传动结构让一个小轮子慢慢的转动了起来。
　　“这是……我对于圣灵瓦特的恩赐——蒸汽机的改进。”
　　艾丁娜透过自己的内燃机和桌子上的餐具看着教皇，他脸上仍然带着那种似笑非笑的表情，让人无法捉摸隐藏在深处的真实想法。
　　仆人走上前来，把已经喝光的汤盘子撤走，端上来一份扁平的鱼肉。两面煎的金黄，撒上淡绿色的香料，显得十分诱人。
　　“原理上和传统的蒸汽机没有什么不同之处……”艾丁娜小心的斟酌着用词，“它们是用烧开水的蒸汽产生推力，这一台则是用膨胀的燃气产生……其他部分，都是一样的。”
　　发明家少女紧张的咬着嘴唇。
　　“我将它命名为内燃机，教皇大人。”
　　加布·内维尔正在忙着把鱼肉塞进自己的嘴里，所以他没有做出具体的回应，只是含糊的嗯了一声。时间在这种尴尬的沉默中过去了两分钟，艾丁娜终于鼓起勇气，又补充了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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