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 无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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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在不见天日的地下城市里面，无论是白天和黑夜看上去都只是一个样子。这个世界的人们只在非常久远的历史中曾经拥有过天空，不知道多少年过去后，现在就算是最古老的书籍中，也都找不到日出和日落时的景象了。
　　大漏斗对面仍然像昨日一样闪烁着微弱的光，理子要看钟表才知道过去了多久，而且这地方的计时系统和地球不太一样，她研究了半天还是一头雾水。
　　银发少女于是产生了一种如果自己在这里呆的久了生物钟就要出问题的感觉。
　　一行人逐个醒来，于是下楼，在旅馆一层坐定，吃了点东西。
　　食物令人惊奇的并不奇怪。除了的确没有任何海鲜之外，地球该有的好像都有。甚至包括一些能在淡水池子里养殖的小鱼小虾。虽然生物的品种银发少女一个都没有见过。
　　理子有点好奇，不知道在一片黑暗中这是怎么做到的，于是戳了一下对这个世界最熟悉的明子。
　　“这里没有光，蔬菜是怎么种的呀……”
　　“大概是放在温室里用人造光源的吧。”
　　“那不是很麻烦……”
　　“嗯。”
　　“所以……这些菜大概多少钱呀……”
　　金发盾骑士看了一眼账单，显得很是淡然。
　　“二塔兰十五纳尔。购买力的话，十个艾尔德兰盾？”
　　理子吓了一跳。
　　“诶？”
　　“所以说，相当昂贵呢。”
　　不知道是因为感觉像是个很快就要离开的外来者，还是因为花的不是自己赚来的钱，明子看上去特别淡然。
　　“那普通人吃什么呢。”银发少女问。
　　金发盾骑士揉了揉理子的头发。
　　“合成食物啦。”
　　“……难吃么？”
　　“挺难吃的。基本就是蛋白块，没味道。”
　　理子不知道该说什么，交谈就这么到此为止。
　　一楼的厅堂里除了她们之外还有两个不知道来这里干什么的外地人。这两个人正议论着发生在千里之外的里尔堡的一场饥荒。那里的合成工厂好像出了点什么故障。赞美瓦特的声音从不远处的一家漆黑的教堂里面传了出来。
　　依靠飞行术在这座人口密集的城市里面穿行好像有点过于张扬了。只有明子看得懂用这个世界语言书写的歪歪扭扭的告示牌，她拉着所有人最后搭上了往下城区走的升降机。
　　人们很少离开他们生活的区域，所以升降机带着年久失修——或者说听上去快坏掉了的机械噪音带着一行人缓慢下降。和理子等人同行的只有一个穿着得体的正式服装，看上去二十来岁的年轻人。这显然是一个上城区的居民，不知道深入漏斗城底部是去干什么。
　　下城区还是一如既往的拥挤阴暗，每一个空气分子都透着贫穷而混乱的气息。人们发灰的脸上透露着僵硬和麻木。理子循着昨天的记忆在复杂交叉的蒸汽管道之间穿行，找到艾丁娜的那一间狭小阴暗的屋子。
　　推开门。
　　乱仍然是一样的乱，这散落一地的机械零件似乎从来没有被收拾过。但是出乎意料的，里面一个人和没有。不光大发明家不在，她的妹妹卡萝也一样没有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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