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一章骸骨归家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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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昏迷中醒来的时候。认识的尚书府的人，都倒在了血泊当中。尚书大人与主母一点儿呼吸也没有。又找不到你，我又顾及不到别人，没有办法只能将二位，拖了出来。不敢立有姓名的碑，怕被别人知道，只得委屈二位，于这青山绿水之中。”
　　怪不得后来，王铮再想回尚书府去收尸骨的时候。那整整一条路啊，收了无数的骸骨，却见不到自己的爹娘。
　　因为日子过得有些久远，甚至有的已经变成了白骨，分不清谁是谁，那时候该有多绝望啊。
　　王铮眼眶通红。好像又略微有些释然。
　　“原来，是你。原来，是你”。
　　突然间就毫没有形象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坐上了那皑皑的白雪。甚至团起了雪球，在涕泪横流之中。砸向了墓碑。
　　“你们两个有没有出息呀。偌大的一个尚书府，让你们两个管成那样。我现在……我现在……”。
　　靳望就站在旁边一语不发。这些年。他每每来拜祭的时候，都曾站在墓碑之前询问过。他们家的小姐究竟哪里去了。可墓碑无字，也无声。从来就没有给他任何的指引。
　　“莫要打了，莫要打了”。
　　最后还是靳望握住了王铮的手。
　　“别讨扰二位在地下的安宁了”。
　　哭声渐止，手势渐歇。王王铮终于由坐变成了跪。一个一个响头磕在了墓碑之前。
　　“筝儿不孝，这些年也未能找出幕后之手。还望爹娘再多给我一点时间”。
　　无字碑上落了皑皑的白雪。王铮一点一点地抚过去，像是爹娘，有时候抚摸她稚嫩的脸庞一样。
　　清朗的少女之声传满了小院儿。“看雪球”。
　　尚书大人一个雪球儿。打了过来，小小的王筝应声倒地。
　　一时温柔的娘亲，再也止不住的焦急，
　　“你说你个大男人。你怎么还欺负起小姑娘来了，你看把咱们女儿打的”。
　　“啊，不，我不是故意的，筝儿，你没事儿吧，快起来，快起来。爹逗你玩儿呢。”
　　王征一个翻滚就从雪地里。站了起来，“哈哈，爹，我逗你呢，你那雪球儿，打没打到我，你都没有看见吗。哈哈，你们被骗啦，你们都被骗了”。
　　后来围着火炉，烤着火，因为长时间的抓雪。一时间接触温暖的时候，骨头缝里都觉得痒痒。
　　娘亲不停的给她搓着，给她哈着气。甚至还给她抹一些药膏，防止她冻伤。
　　爹爹在旁旁边小声地抱怨着“让你给她多穿点儿，让你给她多穿点儿。别给孩子冻的吧”
　　“你看，再穿她就成球儿了。你看看，你姑娘穿了多少”。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都是对孩子莫大的疼爱，可是这疼爱。没过几年就烟消云散。
　　爹娘都不在了，只留下记忆源远流长，一直淌，一直淌。
　　淌在王铮的心间。一遍一遍如利刃相割。
　　每一次，审讯犯人，但凡是找到一点儿跟尚书府有关的苗头的时候。王铮都认为看到了曙光，可是惶惶然，一片大幕遮了下来，每一次都是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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