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五章 “无法”与“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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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刚刚进入梦魇的时候，张凉就发现自己与这些小信使们之间的连接变得非常淡薄，每当他主动地去呼唤它们时，往往根本无法得到回应，而这种能够接引他返回猎人梦境的指引灯更是许久许久没有出现了。
　　如果张凉没有记错的话，这恐怕是他在进入梦魇以来第一次看见这样的白灯。
　　他扫视着这些信使，却并没有在里面看见自己最为熟悉的那一个小家伙，这些仆人全都将自己的头颅贴在地面上，无一例外，而当张凉尝试着用手去触碰它们时，它们甚至会剧烈地颤抖。
　　张凉稍微地眯了眯眼，他直起身，准备直接从信使们的身旁走过。
　　然而就在这时，信使们却突然伸出手死死地拉住了张凉的裤腿，那些瘦弱手臂在这一刻爆发出来的力量居然堪堪将猎人扯住了，张凉停下了脚步，惊讶地看着这些明明还低着脑袋不敢直视自己的信使，他不太明白它们为什么能够在这种时候展现出如此的勇气。
　　“所以……你们的意思是我还非去一趟不可了？”
　　张凉冷笑了一声，他转过身，轻轻地将这些阻拦者们甩开，他审视着那从灯盏中散发出来的黯淡光芒，终于还是朝它伸出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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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如猎人所预料的那样，这一次出现在自己眼前的并不是那个他所熟悉的猎人梦境，四周的光线昏暗而压抑，浓雾弥漫，四周更是充斥着彻骨的冰冷。
　　不过，倒是有一个人在迎接他。
　　“欢迎回来，猎人。”，同样符合张凉的预期，那个声音仍旧清冷，但他却感觉自己产生了错觉，因为他竟然在这句话中感受到了类似于欣慰或喜悦的情绪。
　　这种一闪而逝的情绪让张凉稍微有些不太习惯，他凝视了对方两秒这才注意到，这一次对方居然穿上了全套的人偶衣装，包括装饰多于实用的帽子与批在身上的，那给人一股淡淡暖意的小披风。
　　如果不是张凉看见了她那与人类无异的手指和手掌，几乎要以为自己真的看见了另外一具人偶了。
　　再一次的，眼前这位曾经的女猎人，又或者说曾经的该隐女贵族展现了自己那极其标准的该隐赫斯特礼。
　　就像以往那样，张凉躬身回礼。
　　“托你的福，这里的雾终于没有那么重了，至少我能够点着火。”，她微笑着，侧过身指了指那木屋：“所以现在这里多少能比之前舒服一些。”
　　她这么一说，张凉才发现，自己居然能够透过那木门看见其中壁炉的火光，要知道，这在之前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且不说壁炉当中的木柴是否能够点着，仅仅只是那些浓重的雾气，就已经足以阻止火焰的燃起了。
　　不仅如此，张凉还发现，在阶梯两侧的那些灰败枯草之中，居然隐隐出现了一两根嫩芽，这种不寻常的色彩使得他不由地靠近了一些，紧接着他才确认，这些变化是真真切切存在的，而非是他的臆想或者错觉。
　　“你在进步，猎人，因此你的梦境也在变得完整。”
　　那清冷的声音解释道：“终有一天，这里的迷雾会彻底散去的。”
　　“而在那一天，这里也将变得和那另一个梦境一样么？”，张凉伸手轻轻拨弄着其中一根植物的嫩芽，那柔嫩的生命在冷风中摇晃着，似乎正在回应他的触碰。
　　他在等待对方的回答，然而却迟迟没有得到回复。
　　轻盈的脚步声响起，宛如精灵一般，她来到了猎人的身边，银色的瞳孔恰好对上了那双被星云所充斥的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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