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渴血野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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兽化症状在旧亚楠已经如同墙壁上的灼烧痕迹一般常见了。
  而在这座城市被兽灾与大火毁灭之前,那种特殊的血液异变症状便已经深深地植根在了居民们的生活中了,棺材、铁链与缓解血液病症的解毒剂都是居民们生活中的一部分。
  当一个人因为血液的异变而逐渐脱离原本的人形时,猎人们的猎杀也将紧随而至,往往不会有人对兽化的同类抱有同情,哪怕是家人,面对这种情况往往也会选择接受。
  及时的猎杀既是为了防止野兽在隐隐中形成规模,也是为了防止因为某些情况催生出一些超出控制的存在。
  这些被冠以“灾厄”之名的狼型野兽将会在夜晚从自己藏身的角落中现身,又甚至是从自己原本的“家”中钻出来,它们的数量虽然远比一般的兽化患者们要少,但却也是最为常见的、真正意义上的野兽了。
  兽疫很容易根据患者本身的特性产生一些奇特的变化,而其中,治愈教会最不愿意提及的,便是神职人员们兽化后的体征,因为某种原因,神职人员们的兽化总是显得夸张而骇人,而这或许正是治愈教会的痛脚。
  但此时,张凉并不介意与一名治愈教会的猎人同时行动。
  阿尔弗雷德的年龄与他相距甚近,张凉能够感受到这个金发小伙子内心中所充斥的一股热情,尽管这种热情看上去似乎有一些怪异甚至扭曲,但这似乎并不会影响阿尔弗雷德的行动力。
  张凉藏身在了墙壁的阴影中,而阿尔弗雷德正在他的对面,这位教会猎人已然将那把教会石锤拆分了开来,沾染着血迹的银色长剑被他握在了手中,而那沉重的锤体,则放置在了脚边。
  街道上,两只身材壮硕,样貌狰狞的野兽正在一步一步地朝着他们的方向走来。
  “呼。”
  野兽发出了粗重而悠长的呼吸声,街道左侧,也就是更靠近阿尔弗雷德的那一只抬起头,用力地嗅了一下空气中的气味,随后便低下了头来,像是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一样,开始有意识地朝着街道的边缘靠近。
  但是它们再怎么样,也没有想到会有两个猎人藏在这种地方。
  于是,当阿尔弗雷德直接现身,并用手中的长剑在其中一只野兽的身上剐掉一块肉的时候,那两只灾厄野兽甚至都没能反应过来。
  在阿尔弗雷德成功引起注意的瞬间,手持锯肉刀的张凉也扑了出来,他并没有使用猎人斧,以防在混战中伤到阿尔弗雷德,而锯肉刀又相当适合拿来撕裂野兽的皮肉,所以这把武器便成了相当不错的选择。
  这一次狩猎很快便结束了,张凉看上去要比阿尔弗雷德更加狼狈一些,因为战斗过于激烈的缘故,张凉险些将自己负责的那一只灾厄野兽的脖子锯断,相对的,阿尔弗雷德看上去则要轻松从容,他手中的长剑直接刺入了野兽的眼睛,这种致命的伤势已经足以杀死它了。
  而在解决了各自的目标后,两人便在旁边一条岔路中看见了一扇巨大的铁门,这是真正意义上的铁门,与治愈教会那些“警告”多于“阻拦”意图的门并不相同,张凉现在根本就没有办法看见这大门另一边的情景,面对这样的一扇大门,张凉便真的有些一筹莫展了。
  显然,这扇门的另一边,应该就是亚哈古尔了。
  一种历史的沉淀感与既视感让张凉不由自主地叹了一口气,在当年的灾难中,幸存者们成功地穿过了这扇大门,并来到了那个本不为他们所待见的村庄里。
  或许谁也没想到,这个在旧亚楠居民中一直以“穷乡僻壤”、“粗俗”等概念存在的亚哈古尔,最后会成为他们的救命稻草吧。
  “张,当年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两人重新上路,行进中,阿尔弗雷德突然开口问道,他的脸上充满了相当复杂的神情,有愤怒、有质疑、还有一丝隐隐的恐惧。
  他当然不是在恐惧野兽或是这座城市的惨状,而是来自更深的一个层次。
  阿尔弗雷德伸手从衣袋中取出了一个纸包,里面装的是一些已经散乱成碎末的解毒剂。
  他凝视着这些碎末,说:“我来这里,是为了确认那种血液发青症状与污秽之血之间的关系,这种病症在现在的亚楠已经不常见了,尽管人们还会或多或少地保留这些药剂。”
  教会猎人说道:“而通往这里的道路很久很久前就已经被封闭了,那个封闭的入口所在的小教堂,曾经属于我们这些执行者,但哪怕是我们,也没有随意进入此处的自由。”
  “执行者?”
  “是的,执行者。”,阿尔弗雷德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神采:“我们是治愈教会最早的组成部分,只可惜,现在也只剩我一个人了。”
  似乎是因为和张凉共同参与了狩猎的原因,阿尔弗雷德没有再对他表现出过多的疑虑,他继续说道:“许久前,教会进行了一次远征,由洛加留斯大师带领执行者们前往该隐赫斯特。”
  “然后呢?”
  “只有少数的人回来了。”,阿尔弗雷德的表情有些晦暗不定,张凉注意到他握着武器的手掌格外的用力:“包括洛加留斯大师在内的绝大多数人,都陷落在了那里……而根据逃回来的人的描述,洛加留斯大师背叛了所有人。”
  “他们说,大师的血液变得灰败,就和那些污秽的血液一样。”
  说到这儿,两人已经一前一后来到了这一段道路的尽头,他们脚下的是一截向上的阶梯,现在两人已然到达了阶梯的最高处。
  阿尔弗雷德停住了话头,他和张凉同时将目光投向了百米开外的那座破败教堂。
  教堂外的道路显然经过了一轮焚烧,直到现在,火焰也仍然残留在道路的两侧。
  “良善金杯教会。”
  张凉取出了猎人手枪,一边检查里面的子弹,一边说道:“我们到了。”
  阿尔弗雷德已经听张凉说过那他来到这里的目的,当下也不再多问,张凉看见他迅速地将子弹填入那把造型夸张的路德维希长枪中,显然他已经做好了战斗搏杀的准备。
  “那里面是一位猎人?”
  “曾经是。”,张凉调整了一下腰后锯肉刀的位置,以方便自己随时取用,他说道:“那是一位治愈教会的猎人,在撤退的最后关头被兽疫侵蚀……他自愿留在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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