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5章 我跟你交心,你跟我吹牛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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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庐里。
　　步凌云跟凌子阳斟茶，只说了一件过往的小事。
　　他受伤以后，好不容易把五品邪灵的邪灵之力祛除出身体，凌云派早就覆灭，一群高层死的死，逃的逃，分崩离析。
　　大厦倾倒！
　　凌云派相当于一夜之间彻底破灭。
　　步凌云当时万念俱灰，已经没有了东山再起的念头。
　　尽管他是镇国级的强者，随时可以重新拉扯起一个凌云派，但是……
　　宗门的破灭，对一个宗主的打击，无比沉重。
　　既然能被毁灭一次，就有可能毁灭第二次！
　　步凌云自问没有阻挡的可能。
　　于是，步凌云回到自己养伤调理的小村子，准备寄情山水，从此就在东郡边境的小村子生活算了。
　　每天。
　　步凌云伪装成很普通的受灾逃难的老人，跟村民们一起生活，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只是入夜以后就躲入地窖，让他多少感到有些不适应。
　　时间一长也就好了。
　　但好景不长。
　　堂堂凌云派宗主，不可能真的就这么一直默默无闻下去……
　　一个冬天，禁地里面冲出来五品邪灵。
　　地窖里的村民根本就没有避开五品邪灵的本事。
　　眼看村子里的人即将被邪灵冻死，步凌云持剑而出，拼着再度被邪灵之力侵蚀，强行将邪灵击退。
　　只是从那一天以后，他就没有办法继续伪装，只能够跑进禁地里面结庐而居。
　　“……”
　　凌子阳一边慢慢的品茶，一边平淡地注视步凌云。
　　步凌云显然不是个讲故事的好手，叹了口气，说道：“在这座村子里生活的这段时间，我听到了往日里不曾听到过的对我的评价……”
　　“村子里的人把东郡的动荡和牺牲，都归咎在我身上，说我身为东郡凌云派宗主，掠夺资源，却不思保护百姓……”
　　步凌云语气低沉，仿佛在说另外一个人：
　　“人人都恨本宗！”
　　“他们恨本宗无能！”
　　“连小孩都说极道宗好过凌云派。”
　　“仔细想想，的确如此。”
　　步凌云说到这里，苦涩地自嘲道：
　　“堂堂镇国级强者，成天都在做些什么……连东郡一地都庇护不了，成天冠冕堂皇自觉高人一等，其实在百姓眼里，什么都不是。”
　　“呵。”
　　“活了五十多岁，结果回过头来发现，自己对武朝的贡献和威望，还不如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年轻人……没活明白啊。”
　　“所以。”
　　凌子阳凝视步凌云的眼睛：
　　“你这几年一直隐居此地，守护东郡边境，暗中保护东郡的百姓？就是为了让你的良心能够好过一些？”
　　“或许吧。”
　　步凌云笑着举起茶杯，一饮而尽。
　　“说说你吧，凌宗主，听说你去了大魏，入了北剑宫，混得是风生水起，但是以大魏的律法，不得邀请，你们这些入了五品的人，是没有权利进入附属小国的，你该不会也是偷偷摸摸回来的吧？”
　　步凌云一副对外界发生一切不是很清楚的样子。
　　凌子阳怀疑过步凌云是故意在东郡禁地候着自己，但是……
　　不像。
　　草庐四周，埋了许多精怪尸体。
　　数以千计的尸体！
　　腐烂程度各不相同。
　　步凌云没有撒谎。
　　而且。
　　从这里照射出去五十里，只有两个小村子。
　　步凌云消息很闭塞。
　　一念至此，凌子阳放下茶杯，笑道：
　　“第一次见面，步宗主肯坦诚以待，凌某自然也不能够藏着，这次回来，是准备要肃清武朝的四座禁地，南郡禁地，西郡千岛湖、东郡横烟山，最后是北郡的荒芜之地，我准备一个一个的踩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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