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1 艺术可以接地气,但不能接地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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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门外的路灯悄然间挂上色彩,因几分海边特有的水气而忽隐忽现,仿佛梦中游离的海市蜃楼。
  就是在这样仿佛下一秒就会穿越到霍格沃兹去的神秘氛围中,铁血酒馆像往常一样开业了。
  经过数月的经营竞争,舰娘街的各种商业设施已经形成了相对固定的消费群体,不会特别火爆,但也不会出现空座的尴尬情形。
  即使大批舰娘休假完毕,去往南极镇守,或回国任职,导致客流量暂时变少,很快又有来自塞壬街的顾客光临,给酒馆里的晚间生活增添热闹氛围。
  舰娘跟塞壬酒友之间已经相当熟悉了,抛开了种族跟阵营的对立之后,姑娘们偷得浮生半日闲,甚至能拼桌玩骰子,并好似那些穿梭于港口各种娱乐设施的老酒鬼水手一般,发出肆无忌惮的洪亮笑声,讲一讲各自出海时遇到的趣事或缅怀一下战争时期的辉煌过往,仿佛战争已经离她们远去了一般……
  某种意义上确实是那样——除了需要派人去南极盯着鹰派是否有取回失地的意向之外,大家都进入了有事儿没事儿模拟战“玩两盘”的状态。
  事实证明,舰娘跟塞壬也是能够适应得了和平生活的,大克为她们做的铺垫都有派上用场。
  麦夸里号——尼米手下的头号大将已经是酒馆的常客了,她经常跟苏联舰娘一起拼桌喝酒,每天晚上必点一根图林根肠下酒,雷打不动,即使周六日也从来没缺席,甚至为了证明自己对铁血酒馆的“忠贞不二”,都没光临过汽车餐厅跟炸鱼薯条店。
  加上最近铁血酒馆又有新的乐子给她看,她就更不打算挪窝了,就躲在自己的舒适区里不出去:
  “有请罗马同志的团队为诸位献上歌剧舞蹈《天鹅糊》!”
  原剧来自俄国,从选舞上看,有种罗马其实是为了大克“这碟儿醋”才给观众们“包的饺子”的错觉,但实际上,罗马来的时候轻装出行,甚至是带着几分圣徒心地要出来自己闯一番事业,所以没从撒丁带任何贵重物品——除了她这一身最喜欢的舞裙。
  舞裙本身很华丽,但能演绎的角色也就被限定住了——刚好朱佩塞有一身黑色的芭蕾舞裙,对应着黑天鹅奥吉莉亚跟白天鹅奥吉塔,她们便敲定了今晚献给来客的节目……真不是为了大克。
  只是,定了节目的瞬间,她和朱佩塞才开始惆怅——恶魔跟公主都有了,王子在哪里呢?
  ……可以说是殊途同归了……
  如果大克不光临铁血酒馆的话,罗马打算第三幕结束之后便不再继续表演,否则总觉得心中有点空落落的——这便是撒丁王政曾经的支持者对浪漫的理解,跟法国人完全不同,她更希望大克能够在冥冥之中受到她的召唤,自觉来此跟她共圆舞蹈。
  如果没能实现的话,也不过是落下些缺憾罢了,她的最初目的还是能达到,便是通过附加跳舞节目来获取额外收入,完成赔偿任务。
  罗穆路斯之威光,在罗马跃起落下之时,已经被她远远地甩在脑后了,她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和心情之微妙,已经无法重合。
  观众的掌声跟喝彩让她飘飘然,可一想到自己是为了偿还损失才如此卖力,她又有种被生活的无奈驱动着,如行尸走肉般僵硬起舞的错觉。
  这就是普通人……指挥官口中劳动者的生活体验吗?真的很辛苦呢。
  她心底如此感慨着,但动作精准优美,没有一丝松懈。
  ——直到鲁普雷希特那个混账娘们儿进来酒馆。
  看着在吧台点好酒水,大马金刀往前排坐下的粉毛,一股子不爽直冲天灵盖,让罗马暂时忘却了自我麻醉。
  “……你不是要在学院小吃街看店么?哪来的时间到这儿喝酒?”
  一曲舞罢,罗马吊着眼角,如同在水渠边洗菜的意大利大妈般跨跨着个腿,坐在舞台边沿,用不善的语调质问粉毛。
  “呵,我可不会放弃侮辱你的任何一个好机会,已经跟店长请假了。”雷普的态度那叫一个嚣张,举着一杯黑啤,表情像极了打算占舞娘便宜还理直气壮的醉汉。
  学院小吃街那边的代理店长是马可波罗——她肯放雷普出来,应该是因为某些“考量”。
  或者她并不想跟曾经伟大的第三执政再次扯上关系,这是在释放一个“别来沾边”的信号。
  也可以理解,因为之前的越权行为被差点划拉到公民范畴去,马可已经不敢再跟任何有“叛逆”倾向的舰娘扯上关系了,说起来,被同僚认为“叛逆”,也是罗马自找的。
  “那还真是感谢你百忙之中来看我跳舞——你的账结清了?有余钱喝酒?”
  “虽然还欠着不少,但挤出一点生活费看你的乐子我还是做得到的。”
  粉毛表情越来越险恶,由于半边眼睛被发帘遮住的关系,尽管面容可爱漂亮得不像人,但她还是得以表现出一股阴暗感。
  “一想到我不需要跟你一样搔首弄姿取悦别人,我就感觉心底一百个舒坦,呵呵呵——”
  “——”
  罗马差点就把屁股底下的舞台垫木撂起来往雷普头上拍。
  但奇怪的是,在怒火涌上来,快要突破理智极限的一瞬间,罗马的脑内突然如走马灯般闪过自己这几天辛苦忙前忙后,通过跳舞从客人手里收取小费的画面,每一滴汗水,都好像在向她高歌着——“这不值得!”
  “只遵守酒馆的规矩,无论观众是谁,我都不会吝惜我的技艺。”
  用一种令雷普诧异的云淡风轻的语调答复过后,罗马缓缓起身:“朱塞佩,该下一曲了,不能让大家久等。”
  这时候的她,即使是台下有帝国在观摩她的“窘态”,心境也不会太过动摇了。
  “诶??再让我歇一会儿啦!!哦哦,谢谢麦夸里送的啤酒,但是我还要剧烈运动,不适合喝容易胀气的东西——先放在那边!”
  “罗马同志,看上去已经成功融入这里了呢。”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被罗马稍稍改变的灵能波形所吸引,木门被推开,z-23跟大克赶着第三幕入场了。
  尼米离开大克身边,主动跟酒馆里的每个舰娘打招呼,看得出来她在这里很受欢迎,不仅是因为她在铁血的地盘上,也不仅是因为她是夜校老师——
  “胡腾同志,来一杯橘子汽水,一扎唯森,哦,对了,新奥尔良待会儿也会过来,先提前把她的冰茶给写单子上吧。”
  尼米打过招呼后,大克在舞台背面点单的声音便马上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也包括正在腾挪的罗马跟错愕中不知道该怎么继续损罗马的粉毛。
  “这次改造真下功夫了啊?俾斯麦换好舰装以后把零花钱都投进来了?”
  “因为罗马同志需要一处表演场地,斐济多雨,在外面搭台子容易受损,我们商量后,就只扩充了一下酒馆,把原本的储备室拆掉挪到后街去了。”
  “你这喝的是什么?闻起来好香。”
  “罗马给泡的意式特浓,要尝一口吗?”
  “嘶溜。”
  光听声音都能知道吧台方向发生了什么,而胡腾借花献佛的行为,包括大克毫不在意地直接拿起她沾过唇瓣的咖啡杯,闷掉特浓的举动,让心境好不容易平静下来,在某种意义上跟雷普暂时达成和解的罗马脚下一滑,差点跌出舞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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