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5 我们曾死去千百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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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来你们并没有丢掉信仰。”
  “从没丢过,但碍于现状,即使我们里里外外宣扬红色的伟大之处,如今的政府和人民,也不可能只凭我们几句话就去尝试改变。”
  罗西亚的眸子里灌满了对自己能力局限的懊恼:“可惜我们只是战士,格局有限,无法给出一套切实可行的,恢复真正联盟的方法……如今的北联对比苏联,只是受制于塞壬而组建的,貌合神离的寡头集体,加盟国的数目也远少于苏联时期……由于乌克兰的农场不完全归联盟控制,现在内陆的粮食也并不能说是宽裕,当然,在这里我们还是能吃得饱饱的。”
  “不必这么说,罗西亚同志,你已经是在和世界大流作斗争了,这份热忱很难能可贵。”
  克里姆林也明白,舰娘们疏远涉及到规则制定的相关工作,无意干涉人类内部事项,但有些时候,战争光靠优秀的军人是打不赢的,如果没有一个合适而稳定的后方环境,缺乏补给只会饮恨沙场。
  丰富的补给又要仰仗强大的国力,而光靠剥削,国力是很难得到长足发展的。
  新生重樱联合有历史上强大的舰队为基底,她们犯的错都能从海上讨回来,而如今的北联,虽然看着仍是国土广阔的工业国,但它的问题其实比重樱更严重。
  归根结底还是国有部分损失了太多,政府分化严重,很难同心协力负担一场战争,舰娘们得不到自上而下的支持,光靠热忱是没办法打仗的。
  舰艇维护、协防人员的投入,用掉的都是大笔大笔的钱。
  即使是强盛辽广的大陆国家,依然在不断寻求更多条件优异的出海口跟海外商港——就是因为海上交通的低成本高运载量,能够不断地周转产品,形成良性经济循环,一旦被封锁成为彻底的内陆国家,如北联这般陷入寡头泥潭之中的国家就会显现出一身的毛病来。
  现在看来,符拉迪虽然比之横须贺好上一点,但主要得益于部分沿海地区奉行的一套特殊的战时管制措施,至于内陆,不知道是什么鬼样子。
  油气卖不出去,作战争消耗的话,没经过特殊加工的燃料舰娘们又用不上,有点鸡肋,甚至于控制油气的“大亨”们也都维持不住自己的“体面”了。
  “同志,我就敞亮问了——你的苏联到底跟我们的是不是同一个?”一旁的甘古特总觉得大克的说话方式,思想还有他的穿着打扮,都透着一股浓浓的五十年代风情,看似大大咧咧,实则比较敏感,她有些不安地想要大克给个说法:
  “记录中预定开工的苏联级战列舰只进行到第23计划,但24……听上去只能在梦里实现了。就感觉你是从冷战初期时空旅行过来的一样。”
  “如果你说的是我记忆中的苏联,不是。但如果你问的是我现在跟你们讨论的这个,那就是——而且我都站在你们面前了,相当于最好的实物证明——我来自1959年的苏维埃,跟你们的时代相差一百年以上。”
  大克拿出神通送给他的终端机:“在我们那个时候,想要把计算机浓缩到这么小的体积……是不可能的,但相应的,利用泽洛开发大脑,我们具备了人脑辅助机械计算机进行数据分析的技术,从战舰核心对战场分析的速度,比如弹道、地转地磁等等的计算速率上讲,反而是我们的技术高级一些……”
  大克看向甘古特的舰装:“但在不考虑泽洛这种资源运用的情况下,你们的材料学确实超越了我们百年以上——我有理由认为,两个的苏联处在完全不同的空间中,时间也对不上号,虽有相近的地方,但决定性的共通点,只有意识形态……”
  “是这样吗……我大概理解了……”甘古特心想——自打经历了余烬舰队那档子事儿以后,她似乎也开始接受时间旅行跟平行世界这样的说法了。
  要尝试去理解它,而不是用不可知论覆盖它,这就是北联姑娘的思考方式:
  “能问一下,59年苏联最高领袖是谁吗?”
  “约瑟夫·斯大林同志。”
  “……嘎。”
  甘古特跟旁边的恰巴耶夫交换了一个眼神,越发觉得不可思议。
  “但59年不是已经由玉米棒子……好吧,是不同的时间线,不同的世界,姑且这么认为吧。”
  甘古特按着自己的眉心,一幅有些头疼的样子:
  “……在这里站着也讨论不出什么来,走吧,去里面开瓶酒热热身子。”
  “还在备战状态,不能喝酒。”
  大克摇摇头。
  “诶,原来同志你是那种非常自律的类型啊……但是舰娘的话,如果不是真心想喝醉,基本上不可能喝多的。”
  一捞自己披着的兽皮大衣,甘古特露出一个有些可怜大克的表情:“我以为我们能借着欢迎会好好喝一顿呢……如果你怕影响作战的话……”
  “符拉迪还远没有安全起来,甘古特,不要松懈了。”
  罗西亚再次严厉地瞪了她一眼:“观察者随时可能杀回来,这次她不一定会抱着玩乐的心态了。”
  “喔,我知道了……同志,之前白令海撤退的时候,阿芙乐尔为了掩护我们受了重伤,现在的维修压力比较大,可能会需要明石跟布里帮忙——我刚听到你叫布里同志来着。”甘古特有些无奈地挠了挠头发,看上去自来熟且不拘小节的样子,但她实际上心底比周围几个“年轻人”更为激动。
  “如果能帮上忙的话。”大克跟上了这些往港内转移的姑娘们:“我也有个问题,甘古特同志,为什么你不叫‘十月革命号’?”
  “……喔,说起这个来,自然是因为不想触了那些资本家脆弱的心灵。苏联级的战列舰无论如何都是‘回不去’的那一批了,但对他们来说,似乎我还有拉拢的价值,呵呵,真是一帮蠢货。”
  挂上几分嘲讽的意味:“怎么不见他们敢在阿芙乐尔面前大放厥词呢——说到底还是因为我刚从建造机里跳出来不久罢了,没什么威严。”
  甘古特若有若无地瞅了一眼额头上刷刷往下淌冷汗的水星纪念,后者自大克到来之后,便一直保持着一幅紧张、欲言又止的模样,看起来心中有很多事情想跟大克倒腾倒腾。
  “不过无论是甘古特也好,十月革命也好,都只是称呼,只要后面加了‘同志’,我就乐于接受。”
  “看得出来敷衍他们费了你很大的劲儿,放心吧,这种日子不会长久了。”
  大克面容阴沉了片刻,但很快就在升起的阳光之中重新舒展。
  “z-23。”
  “什么事,水星纪念同志?”
  “……我还以为你只是开玩笑的……想不到……你真的加入布党了……”
  而在大克身后交流,听闻z-23的称呼中蕴含的认真跟严肃后,水星纪念眉头不着痕迹地抽搐了一下,看向大克背影的目光变得越来越奇怪:
  “你们誓约了?”
  “如您所见。”
  “别误会,我倒不是对你们的感情问题有质疑~我比较好奇,究竟是在结合之后,你才加入了布党,还是在结合之前,就——”
  “水星纪念同志,这属于私人问题。”
  一旁的罗西亚厉声道。
  “达……我不会再问了……”
  “……是在那之前就已经有意向了。”
  z-23并没有扫水星纪念的兴,而是眼神游移了一下:“我不希望被人误解成靠指挥官的关系,才成为党员,但现在看来……确实还需要继续努力。”
  “……”
  这姑娘怎么比苏联那家伙还要认真啊!
  某种意义上碰了一鼻子灰,在甘古特跟罗西亚的硬核注视中,水星纪念蔫了下去。
  “……克里姆林同志,我们很感激你和你的舰队帮助我们抗击塞壬,但你麾下的舰娘不可能扎根在这片土地上,她们同样有着自己的家和国……总会有分别的一天,那时,你又要作何打算?”把水星纪念瞪得不敢开口以后,罗西亚又轻声问道。
  她自然是希望这些姑娘们多留一些时日的,但罗西亚有个优点,就是她从不对自己和别人说谎,她知道这世间没有无缘无故的爱,那些姑娘说是以盟友身份帮北联驻防,但还是要通过大克为纽带,才能维系这份脆弱的信任。
  如今的北联给不了大克什么,却要仰仗他,这种依附的态势很容易腐蚀一个人,很快整个远东都将是他说了算了——
  “重樱的姑娘会回到日本共和国去待命,而铁血的姑娘们……我们要想办法帮她们回家。”
  回答这个问题时,大克身上的气势猛然高涨:
  “但在帮她们回家之前,我们首先要把自己的家装点起来……西伯利亚大铁路还在正常运转吗?”
  “部分区域瘫痪了,但至少从符拉迪往莫斯科方向的线路还是能正常通车的。”
  “空中运输呢?”
  “我们有15架伊尔-76和3架安225,你需要我们做些什么?”
  “只要能一次性投送足够多的人就行了,到时候需要运用这些交通工具——现在符拉迪的实际管理者是谁?”大克满意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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