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她们的前尘往事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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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临湖别墅，程樰交代了赵妈妈‘想吃什么就做什么，有事就给我打电话’之后，又派了几个黑西装的年轻人待在楼下，让他们昼夜轮休值班。正欲离开的时候，程阳来了，提着一只公文包，看样子是刚下班。
　　“婉源的孩子究竟是怎么回事？”程阳的语气自然不佳。
　　想来是没人详细告诉他他和婉源的孩子已经没了，程樰的心底忽然生出几分报复的快感。
　　“难道你不知道自己失去了什么吗？”程樰目光清亮，面露微笑，暗暗筹划着该怎么继续用些清淡的措辞给人以致命的打击。
　　没想到程阳也跟着轻笑起来，叹道：“父母已逝，作为大哥，我不得不多说一句——不要拿自己世俗肮脏的评判别人的想法，婉清是我心中最爱，没有其他。”
　　“哦？那就好好的珍惜在心里吧，这段时间我不希望任何人来打扰婉源。”程樰说着，瞟了一眼那几个黑西装的年轻人，又抬头看看楼上，接着手机响了。
　　“……散步不小心摔了一跤，哭着要找你……”一个老妇人的声音絮絮叨叨的从电话那头想起，里面还夹杂着龙怀武训斥人的声音。
　　程樰这才想起已经好几天没回去了，还是得回去看看，又匆匆交代了赵妈妈几句，离开了。
　　程樰的车远去，消失在树林里。树林青翠，好像是只几天的功夫就长得如此繁茂，深绿浅绿、高高低低的。阳光仍是很厉害，跳跃在无边无际的绿意上晃人的眼睛。
　　他走了，去追逐权力，还是去陪伴明艳活泼、让人不得不动心的林仙羡？
　　——婉源才不去想这些，她只顾着冬松一般地站立在窗前，用右手的食指指甲往窗台的白边上刻字，指甲已经弄出了血，丝丝线线的弄红了那几个字：
　　慕程樰杀死了我的孩子。
　　如果说女人的淡妆是面具，那么浓妆就是画皮。今天，林仙羡终于揭去了她的画皮来到婉源的门前。
　　门开了，面前是一副晨曦美人图。
　　婉源正坐在床沿晒太阳，长而微卷的黑发垂在胸前，衬得俏脸更加雪白，身上穿着月牙白的百裥裙，阳光下泛着金黄。她眼睛轻闭着，眉毛黛色轻长，小嘴猩红。
　　仙羡愣愣地看了她许久，一歪头示意赵妈妈把饭菜推进来。
　　菜是韩国料理，双份的。
　　一件一件精致的摆盘放到婉源的面前，最后一道韩式烤肉的铁板还很烫，赵妈妈不小心碰到了，低低的呻吟一声。
　　“嘶——”烫的挺厉害。
　　婉源却只是斜眼看她一眼，接着就收回了目光。仙羡在她对面冷笑地看着这一切。
　　“吃吧，”林仙羡说道：“其实赵妈妈最拿手的并不是炸肉，她的韩国料理才是最拿手的——早就怀疑赵妈妈了，为什么还要留在身边？——想要用自己的实际行动感动她？拜托——赵妈妈把我从小看到大，十几年的感情——”
　　婉源这才睁开眼睛，正看到林仙羡坐在自己对面，一张干干净净的素颜仿佛不食人间烟火。但是她已经领略到这张素颜下掩藏的是什么，她闭了闭眼睛。
　　“以后你还是不要再化妆了。”婉源开口，语气还是有些虚弱。
　　“唯一就只有着几分姿色，不好好保护怎么行？”林仙羡冷笑着反讽道，说着嫩白的手指从一只玫瑰金色的铁盒子里拿出一支细细长长的女士香烟，顿了顿，又收了起来。
　　“第一次见你是在七岁的时候，我妈开着车带着我走了很远的路，去西北区小学看一个男人接你放学。我妈妈深爱着那个清瘦男人，可是却不得不离开他，因为她知道小老婆的孩子是多么痛苦，多么不被人待见，不被重视，像她自己一样，沈家的小姐永远只有一个沈云樵，没人知道沈静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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