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友情决裂:至此只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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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就不去了。”
  “为什么?”婉源忽然想明白了:“哦,你担心一个人去程玥误会?”
  “我现在不是单身了,不能和以前一样随便。”
  “好吧,你车停哪里了?”
  “学校东门门口。”
  “那下课之后在那里见面吧。”
  两人一起来到第七医院,程玥已经转到了高级病房里,婉源站在门口,说:“我还是不进去了,秋瞳见到我会受不了的——”
  “她出车祸和你没有关系啊,她应该是知道的。”
  “她可能也是怨我没有提前和她说你喜欢程玥的事情……你先进去吧……”
  梁若涵点了点头,刚要转身就听见里面的吵闹声。
  “爸爸!……你们不能那么做!……你看看现在的我,我都成了什么样子?你们还要接受调解,我怎么能承受啊!……”
  “孩子、孩子!我们也不想的,我和你妈妈对她的恨意不比你少啊!可是现在我们家只能牺牲你……”
  “为什么是我!为什么?我已经失去了腿,还有什么可牺牲的!……现在又让肇事者得不到惩罚,你让我怎么能甘心!你们要是同意调解,我就死给你们看!——”贺秋瞳嚎啕大哭着拔去了手上的点滴针头。贺母赶紧去阻止她:“秋瞳……我的孩子,原谅爸爸妈妈,我们也是没有办法呀!……”两人已经是老泪纵横,婉源用力地阻止自己,不能走进去,以她现在的身份走进去的话,恐怕秋瞳一家会更加激动。她轻推了一下梁若涵。
  若涵会意,转身走了进去,秋瞳的哭声便止住了。她的父母先后从病房里走出来,婉源赶紧转过身去,好在两位老人都心情不佳没有注意到自己。
  “若涵……你来了——”秋瞳的声音微微的颤抖,一双无神的泪眼怔怔地看着梁若涵。
  若涵浑身好不自在,将一袋子红苹果放到病床边的桌子上,僵硬的直立站着,一时间不知道该做点儿什么才好。
  秋瞳头放平,黑眼珠子却高起来向上吊死鬼似的瞪着若涵,眼神分不清是喜欢还是仇恨。
  “我让你很不自在,是吗?”
  梁若涵回答道:“没有。”接着避开她的眼睛:“你想吃苹果吗?我给你削一个吧?”说着从塑料袋里拿出苹果,走到高级病房自带的洗手间里。
  婉源在外面听到‘哗哗哗’的一阵水声过后,梁若涵郁郁的走回到秋瞳的病床旁边。
  梁若涵从病床前的小抽屉里探视着看看,找出一把小水果刀,刚要病床旁边的凳子上坐下,裤兜里的手机别了他一下,他将手机拿出先是放在秋瞳床头上的小桌上,又一犹豫,放到了离她比较远的窗沿上。
  修长的手中宽宽的苹果皮慢慢延长,秋瞳静静地看了他许久。
  “若涵,不要离开我……”
  梁若涵一愣,抬起头来:“秋瞳……不要这样。”
  秋瞳意识到什么,说道:“你不要再痴心妄想了,叶婉源的妹妹永远都不会喜欢你的!……起码不会像我这样喜欢你——你不想想,人家是什么家室,人家和咱们不一样!”
  婉源的心高高的提了起来,终于听到梁若涵只说了“我知道”三个字之后,才放了心。
  “你明天还能来看我吗?”秋瞳抬起头看着梁若涵,眼睛里满是期待。
  “我明天全天都有课……”
  “那么后天呢?”
  “后天我要和同学去市图书馆。”
  “那么大后天呢?!”秋瞳的语气依然殷切,眼神却是病态而空洞的。
  “秋瞳,我十分了解你的心情。因为当初,我曾经像你一样追逐着着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
  “你是喜欢我的,不是吗?”秋瞳的眼睛里散发着异光:“如果你心里没有我的话,也不会来看我的,是吗?……你是喜欢我的!你一定是喜欢我的!”
  “若涵!——”贺秋瞳哭了起来,突然狠抓住梁若涵的手。若涵赶紧换手,将手里的水果刀放到另一边。
  “请你喜欢我吧、求你喜欢我吧!……你要是不喜欢我的话,我真的没有活下去的理由了!……我真的就只有死了!——”她呜咽的哭着猛地立起身子,两只手紧紧环住梁若涵的腰,将脸死死地贴在他的小腹上。
  梁若涵忍耐许久,但是终究没有推开她。
  好大一会儿,秋瞳终于松开了他。梁若涵稍稍放松,刚要摆正座位坐下,没想到秋瞳趁着他弯腰的时候勾住他的脖子,将他拉到自己身前吻了他。
  若涵无奈地用力推开她:“我以后再来看你。”说完拿起包往外走去——婉源在还守在外面,不知看没看见刚才发生的事。
  “其实秋瞳出车祸,我也有责任。”梁若涵无奈叹道:“后天,你还有时间陪我一起过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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