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我愿意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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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都有高级清洁工来打扫卫生，蒙上灰尘的当然不是程樰的拖鞋，而是婉源的心。
　　既然没有人穿，不如扔了。
　　婉源把程樰的拖鞋用塑料袋一装放进了垃圾桶里，头也不回的去了楼上。
　　天色渐渐晚了，强烈的阳光渐渐退去，清凉的晚风吹起。窗外的山谷中依然是灯光灿烂，可是却没有了往昔的温暖。
　　婉源将长发挽起，进了浴室。浴缸的水依然温热，蔓延到她的四肢百骸。抬头看到木架上程樰的沐浴露，婉源挤出来一点用手轻轻打开——依旧是那青柠琥珀的香气，她用力的从瓶子里挤出来很多，手里满满的一大把，然后放在池水里用力地冲开，顿时馥郁的香气随着池水的温热漂浮满了整个浴室。
　　婉源仿佛是得到了某种满足似的，她静静地将自己的全身埋没在池水里。
　　忽然听到门口一阵响动，是程樰回来了吗？
　　婉源呆愣一会，门又没有响声了。
　　哦，是风吗？
　　婉源擦干净身子，走到客厅看了看，没有人。
　　她抬头看了表，还不到九点钟，算了，也没有什么事不如睡下吧。
　　她缓慢如蜗牛一般的走上二楼，浑身的关节泛着慵懒和酸痛。
　　身体一沾到床，便一动也不行动了。天花板上的兰花灯越来越亮，好像要跳到她眼前了，她头一歪。
　　不想关。
　　寂寞许久之后，楼下的门口又有响动声，是程樰回来了吗？婉源的心慢慢提了起来。是，应该是，他开门的时候总是很轻。
　　可是过了很久依然没有门开的声音，难道是程樰他找不到钥匙了吗？婉源下了床，走到楼梯那里，风又吹起来，书房的门来回的微微响动。
　　哦，原来是这个声音，婉源自嘲着顺手关了灯，回到了床上。
　　月亮慢慢移动到婉源的窗前，月光下的墙壁一如那天晚上的青白。
　　睡意朦胧之间，楼下的门又响了。婉源直接下了床，轻轻走下楼。
　　“程樰，是你吗？”她问到。没有人答应。
　　院子里该是银辉满地。
　　婉源刚要开门看一眼，结果正看到程樰一手在门框上，一副醉醺醺的样子。
　　“婉源……”他深情的叫着她，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接着好像要摔倒一般，伸手抓住婉源的肩膀。
　　“婉源——”他难受的皱着眉头，眼睛却依然饱含深意的看着她。
　　“婉源，我们、只有一年的时间了……一年的时间，你会爱上我吗？”程樰一边说着，身体东倒西歪：“我们真的只有一年的时间了……我没有办法……我终究也等到了自己无能为力的时候。我们只有一年的时间了，只有一年、你会爱上我吗？”
　　“那你为什么要对我做这些过分的事情，让我没有办法……”话未说完，本来凌乱的思绪就被程樰东倒西歪的身子摇晃散去。婉源马上就要扶不住他了，用力抓着他的后面衣服下摆，前面的手紧抓住他的衣领。程樰撑在墙上的手一松，身体前倾正对上婉源的眼睛。
　　“告诉我，你会等我吗？”程樰暂时控制住自己，握住婉源的手。
　　“那么你……为什么要沾染林仙羡？”
　　婉源专注的看着程樰，目光悲伤而复杂——你自己也知道那女孩心机深重，不然也不会让我‘离她远点儿’，那么为什么你要离她近？和她出双入对，和她跳舞？婉源想到那本杂志上两人相拥跳舞的画面——即使你是为了得到龙氏，可是……可是你充满爱意的眼眸是骗不了人的！婉源痛苦的轻皱双眉。
　　程樰醉意朦胧之中，只恍惚的以为她在说为什么第一次遇见林仙羡就会送她去学校，还碰见了婉源，还想起婉源看见他俩的时候，神色还蛮生气的样子……程樰笑了一下，眼睛勾魂似的明亮。
　　“林仙羡和你的眼睛一模一样……”
　　程樰的身形如玉山将倾，婉源用力地扶着他，支撑着他不要倒下。
　　先不管别的了。婉源把门关好，接着打开鞋柜给他拿拖鞋，不好，在垃圾箱那里。程樰的体重几乎都压在了婉源的身上，她根本承受不了，不管拖鞋了，她用力地摇晃程樰。
　　“程樰，慕程樰！先上楼再睡……好吗？”婉源也跟着他东倒西歪。
　　程樰似乎是听见了，两只眼睛似笑非笑的看着婉源。婉源把他的右胳膊搭在自己的肩膀上，刚往前走了一步，程樰颀长的身躯就压在了她的身上，婉源撑着不能倒下，连拖带拽的把程樰弄到了二楼卧室。
　　终于把程樰放到床上，婉源也跟着躺倒在他的身边，重重的喘气。
　　一会儿呼吸平稳了，婉源想自己还是去沙发上凑合一晚吧。刚站起身，就被程樰一伸手揽住腰压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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