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叹为观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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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可信其有。
  
      “我只是担心她,她一个人怀着孩子……”
  
      “她已经有皇上与贞王这么多的男人了。”
  
      “她难道不是你的表妹么?”
  
      “我的表妹却惯常于抢别人的男人。”她想要说怀雪抢走了天放,可碍于宫人的面,话到了嘴边到底忍住,生生咽了回去。
  
      “你真不是我所认识的芙茉了,”事隔五年,当冯太后再次置怀雪的生死于不顾,自私自利只顾着自己,天放那份看透与失望可想而知。
  
      跟怀雪比,她真的差了许多,不论是心地,还是性情,莫不相形见绌……那一刹那的百感交集,甚至令天放不由去,当初,他究竟喜欢上冯太后什么了?
  
      就因为那时她娇媚泼辣?是一朵又香又扎手的玫瑰花儿……还是因为那时她虽然厉害,却仍不失有一颗柔软的心。
  
      可岁月流年,当冯表姐成为了冯太后,怎么就像转了性情一般,越来越冷血,越来越刻薄。
  
      他是不是爱错人了,天放第一次在问自己,是不是错爱了冯太后。
  
      “你去啊!有本事你就别回来见我,”被天放拿来作比较,冯太后已经是难以承受,更何况是拿怀雪来作比较的对象。
  
      在怀雪的跟前,二十岁就被和帝册封为贵妃,二十二岁入主建章宫,成年大瀛历史上最年轻的冯太后,暗中又拥有了沈天放至死不渝的爱……曾有着出类拔萃的优渥感。
  
      一个女子所拥有的全部尊荣与爱情,她都于不幸中幸运的得到了,她一直在心的深处觉得自己比年少时被荣帝抛弃,盛年时贞王猝死的怀雪要强。
  
      直到荣帝不顾一切将怀雪哄赚入宫,贞王又死而复生将她带去江南,她才惊觉,破碎如怀雪竟也拥有了这么许多。
  
      还有天放在她的跟前,时不时的提及她……当一个人不断的提及另一个人,她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即便不是爱,也已经是很喜欢了。
  
      沈天放对怀雪一定有很多很多的喜欢,才会在性命攸关的那刻,不惜冒着危险去寻她……这令冯太后有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
  
      她要抓住天放,抓住这个唯一可以依靠的男人。
  
      可事到如今,天放却已不似当年由着她,不论她是晓以厉色,还是撒泼使性子,他根本就是置若罔闻。
  
      天放甚至在赶荣帝亲征前,连夜随先遣的三军去了江南。
  
      任她叫喊破了嗓子,哭花了眼,也头也不回的去了。冯太后于是就更不甘心了,恨到不假思索的走向了荣帝居住的寝宫龙德宫。
  
      “宁可我负他,不可他负我。”她这样想,艳丽的面上露出狠辣的形容,就像眼前舞得张扬而霸道的雪,铺天盖地的袭卷而来。
  
      三日之后,荣帝的御驾正式出了宫城,冯太后作为监国太后随之一道奔赴江南,沿途各州、各府见一国的皇帝与太后皆御驾亲征,自是民心所向,群情高涨。
  
      与此同时,拥护皇帝的保皇党与支持贞王的宗亲党,以江北江南为界,双方陈兵于澄江两岸,战事一触即发。
  
      从帝都前往江南,有千里之遥,就算荣帝改走水路,以连接南北的运河作为交通要道,可因水面封冻,须以人力破冰拉纤而行。
  
      三军人马虽多,为了保存实力,不能在此时征用,只能命沿河各州、各府征集民夫,推动整个南伐的大军。
  
      劳民伤财。
  
      故荣帝初征时北地百姓的拥戴之情难免受挫,更兼帝军距离江南虽是近了许多,可天气却越来越寒冷,越来越恶劣,所需之粮草的补给也成了一个相当大的难题,荣帝在操劳军务之余,还不得不抽出精力疲于应对。
  
      而偏隅江都的贞王,相对于南伐的荣帝,虽然吃紧,到底要从容许多。
  
      一则是他以守为攻,在战事全面暴发之前,消耗相对要少;二则是苦心经营江南多年,其驻防的军队,人数虽不极帝军要多,却极其熟悉江南的地形地貌及水上作战,双方若交手,贞王虽不能确定是否一定能够掌握胜算,但可以肯定的是荣帝一定是背水一战。
  
      贞王因此在百忙之中,总算有了片刻喘息的机会。
  
      “传令下去,若非本王的口谕,任何人不得擅闯求见,”
  
      他宽衣上了暖榻,铺了锦衾的褥子又香又暖,枕在塞满叶与决明子的方枕上,每每一个侧身,便沙沙作响,贞王想要在大战之前歇一个好觉,养足精神。
  
      正当他渐入梦乡,恍恍惚惚却传来一阵奏琵琶的声音,慢弹的清冷与快弹的迤逦,既风姿绰约又英姿飒爽。
  
      这令他想起了香云,一个文能处理朝务,武能飞檐走壁如巾帼英雄般俏丽的奇女子,她是除怀雪之外,在这场战事中另一枚极其重要的棋子,自他回到江南之后,一直杳无音讯……也不知是被怒急攻心的荣帝所杀害,还是于偶然发现了事情的真相,投靠了荣帝。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贞王感到十分不安。
  
      彼时,隔着绮户传来了侍从急促的脚步声,震得窗户纸哗哗作响,就如同他渐趋烦乱的心。睡意全无。
  
      “王爷,奴才收到香云姑娘的飞鸽传书。”
  
      “呈进来,”不愧是香云,从不曾教他失望,不,应当是他棋高一招,从香云如行云流水的字迹中,他已对荣帝的用兵情况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
  
      “大水冲了龙王庙,真是一家子不认得一家子。”
  
      若到最后,荣帝发现他亲手杀死的不是贞王世子,是他的亲生儿子……只因那一夜香云以身相许的人不是他贞王,而是荣帝。
  
      这情浅却缘深的一家三口,会不会太过于悲情?贞王闭上眼,不愿去深想即将到来的情形,香云毕竟跟了他多年。
  
      她对他,不仅只是主仆之情,根本就是以诚相待,愿为了他倾其所有……作这样的决定,贞王亦很煎熬。可无毒不丈夫,香云只能是一颗被丢弃的棋子。
  
      但不明真相的香云却仍为了贞王不遗余力的奔走,尽管她的处境已经极其艰难。
  
      “若让朕再次发现你胆敢放信鸽给贞王,朕就将你所生的孽子剁成肉酱送给孩子的亲生父亲。”
  
      背风的阴山脚下依次扎着数千顶藩帐,这正是荣帝南伐三军进行休整的营地,当中最大的一顶藩帐前升着通明的篝火,在这漫天纷飞的大雪中,火光闪耀,既可照明,又可取暖。
  
      可篝火旁被荣帝执鞭打得遍体鳞伤的香云却感受不到这份温暖,为着那份“人在曹营身在汉”,她吃尽了苦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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