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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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信不信香云早一日将王爷的下落告之,怀氏母子的危险便增多一分?”既然荣帝都拿贞王与天佑来威逼她,香云急中生智,索性拿权势与美人来“回敬”荣帝。
  
      “你要挟朕?”
  
      荣帝面色哗然一变,一手抱着天佑,一手掐住香云纤细的玉颈将她腾空拎了起来,看得她因气短面色发青,双脚一阵扑楞,大红绣鞋翻滚而露,露出一双完整的天足,踢到他的膝盖上,荣帝脚步一虚往后退了两步。
  
      不愧是贞王的女人,既是带刀侍婢又是女中诸葛,这么快就反戈一击,招招中他的死穴,荣帝不免近距离地,极其仔细的打量起香云。
  
      她踢他在先,他的目光自然从她光滑的足背一路往上,至足踝间清晰的看到一根极细的红线,上吊着一枚巧巧的金如意云头玉坠。
  
      ……
  
      香云出宫以后,仍以易容之术披着月娘的形容随侍在怀雪的身旁,那晚最后荣帝虽因怀氏母子的安危暂时作了让步,但她知道拖延不了多久。
  
      荣帝将该搜的地方都搜过了,以他的聪慧怕也是很快会猜出最后一个可供贞王藏身的地方,香云只怀望能够拖到怀氏生产,她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她会像当初怀氏抢走天佑一般将荣帝的孩子带回贞王的身边……
  
      思及此,香云伺候怀雪愈发尽心,只是偶有想起荣帝,会有那么片刻的失神,说不清是为什么,她想,除了因恩怨之外,应该还有些别的什么瓜葛。
  
      但又是为何,她的记忆每每到了此时,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
  
      “请王妃娘娘稍安勿在,娘娘是否能出府容奴才们问过月姑姑,”
  
      就在香云又一次萦思千缕,王府的二门传来了侍从们颤颤兢兢的声音,待得她捧着安胎的汤药赶到,但见怀雪披着绢纱斗篷,面罩雪青面纱,五个月的身孕腹已微微隆掩藏不住,当下沉着相劝道:“王妃这么大着肚子出门被人瞧了去免不了蜚短流长。”
  
      “你是在耻笑我遮遮掩掩也无济于世?”隔着面纱去瞧怀雪,虽在孕中,容颜却极其丰美,十指若青葱,口若含朱丹,愈渐珠圆玉润,其举手投足,端的是妩媚风流的媚态。
  
      怪道以她这等残花败柳之身还能迷得荣帝与贞王两个心猿意马,俱在暗中较劲儿,香云还清楚的记得,当年怀氏初入贞王府,虽是长相清丽,却因拖着破病身子,整日病歪歪,风吹就倒,王府的姬妾每每议起,卢氏明眼看着活不久,她暗中瞧着也活不长。
  
      至少在那时,她从不曾将怀氏放在眼底。
  
      “是皇上的旨意,非圣谕王妃不得擅自离府。”
  
      “不让我出府是吗?”怀雪抽身就往王府的马厩走去,扬手从驯马的侍从手中夺过鞭子,翻身骑上一匹名唤逐风的栗子色伊梨马。
  
      香云认得那匹马,曾是贞王的座骑,因此马年岁已高行不得远路,却因极其温顺便在府中养老,怀氏见了吵嚷着说喜欢,每每在府中闲来无事,便在王府的马场骑着溜弯儿。
  
      “王妃,你可怀着身孕,怎能策马!?”
  
      逐风驮着怀雪如撒欢一般哒哒地跪了起来,众人吓傻了眼,香云也急得有些手足无措,怀氏想要任性的摔成个一尸两命,也太便宜她了。
  
      怀氏不可以在这个时候去死,她想要亲自策马去追,又恐怀氏认出,她二人的骑术皆为贞王所授,因向驯马的侍从发狠道:“还不快去追,若王妃有任何闪失,你们全都人头落地。”
  
      “是、是、是,”驯马的侍从连滚带爬骑上骏马纷纷去追怀雪,怀雪听到身后的马蹄声,加紧抽了几鞭,重重落在马背上。
  
      逐风越跑越快,但怀雪还嫌不够,便除了面纱蒙住骏马的双眼,这是贞王教给他的盲法,骏马在近似于瞎眼的情况下会激发出前所未有的能力,这对于垂垂老矣的逐风极其奏效,它将就要赶上的侍从又甩了开来。
  
      怀雪因策马飞奔,急剧的颠簸惊了她腹中的胎儿,抬着腿儿去踢她的肚子,剧烈的疼痛令她冷汗直流,她却不肯罢手,也许只有这种近似转瞬即逝的消亡当中,才会让她无比清醒的体会到,她还活着,还能够以非常之手段反抗现实的残酷。
  
      突然马蹄一阵踩空,将她的身子一甩,整个人从马上被抛了下来,这会不会是她最好的结局,怀雪并不是想要轻生,可在这刻却真的想要结束了。
  
      昭阳宫
  
      自皇后随两宫太后从贞王府归来,荣帝虽于每月初一、十五按制到昭阳宫中留宿,皇后却觉夫妻之间的感情越来越淡漠,越来越生疏。
  
      彼如此刻花好月圆,她早就宽衣裳穿着极轻薄的亵衣钻入锦衾,可荣帝却命黄门将折子从龙德宫搬了过来,如无视一般自顾自的去看折子。
  
      “皇上,请允许臣妾伺候您!”
  
      皇后披了衣半跪在他的身旁,声音娇怯怯的,既柔情万种,又带着几分楚楚可怜……为什么荣帝待她总是敬而远之,少了几分男欢女爱的热情?
  
      是她不够美么?还是不够似水柔情?皇后每每这样想,难免委屈,只能作鸟依人状,撞着胆子往荣帝的怀里钻。
  
      “朕还有许多重要的朝堂大事要处理,”
  
      他拍了拍皇后的肩头,示意她离开,皇后极其窘迫,又羞又气满面绯红,却碍于帝王之尊不敢与荣帝起争执,一双眸子雾气上来,分明噙着泪水。
  
      荣帝见了,心下嫌烦,将折子一摞,立即命宫人移驾至淑妃的寝宫,根本就不理会皇后低声下气苦苦哀求……被荣帝无情地拒绝,心高气傲如皇后深觉受辱,一腔幽怨无处可诉,只能压低着声音低低的啜泣。
  
      贵为一国之母,虽然能够享受到至高无尚的荣耀,却失去了世间女子所拥有的哭泣的权利,皇后一身的软弱,只能掩藏在无人僻静处。
  
      “来人,去将皇上遗下的折子送过去,”也不知哭了多久,皇后看得夜色深沉,宫灯将要燃烬,一面拾起散落在地的奏折,一面叫进宫人。
  
      虽然失了恩宠,可无论如何不能失了礼数,倘若皇帝表哥靠不住,她能够依靠的还有姨母窦太后。
  
      “奴婢遵旨,”
  
      宫中女官才要从皇后手中接过奏折,皇后却意外的将折子又抽回展开细看,当读到开棺验尸查无贞王法身的字眼,只觉两侧太阳穴突突直跳,颇为吃惊。
  
      怪道她撒娇,讨来的是一顿羞辱,只因荣帝遇着了烦心的事儿……入宫之前,她虽年幼,对荣帝与贞王之间争权夺利知到的不多,却也曾从父亲沈相的口中不时有所耳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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