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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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那一定是挑唆。
  
      她虽然极其明白,可回想起来,心还是会痛,到底是做了夫妻,哪里经得起这么漫长的分开,就算他出门在外,家书总该是有一封!
  
      可又是为什么,却不曾听得诚亲王妃提起只言片字,正当怀雪思前想后,背后突然传来一阵冷哼,紧接着便是两筐衣裳铺天盖地从天而降,如冰雹一般狠砸在她的身上。
  
      淑贤:“你也太懒了,王妃不过使你洗几件衣裳,竟坐在这儿怨天尤人,不好好惩罚一下看来你是不会长记性。”
  
      德惠:“千金姐当惯了如今就这么当不惯奴才丫头?我告诉你,除了王妃的衣裳,连带我们姐妹的衣裳你也一并也洗干净了。”
  
      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更不能被这两个蛇蝎心肠的奴婢一味欺负。她总想着宏烈年下就快回来了,不好老了脸与她们争。
  
      可她越是忍让,这些人就越发爬到她的头上,恣意的欺负她。
  
      怀雪自是不服气道:“我洗了半日的衣裳并没偷懒,况且只消按着王妃的嘱咐天黑前洗干净便成,你们凭什么红口白牙的编派我?这王府的规矩再大,也越不过一个礼字。”
  
      “那我告诉你,偷来的锣敲不响,似你这等先奸了后娶的下作之辈,但凡是个良人,都有资格教你规矩,”淑贤当即挽起衣袖,“啪”地一巴掌狠狠摔在怀雪的面上。
  
      怀雪待要反抗,德惠手急眼快将她猛的一推,怀雪一个趔趄撞得在井檐上,痛得根本就直不起腰,这二人使了个眼色,又将她左右围住。
  
      怀雪怒道:“你们要干什么?”
  
      “不让你长点记性,你便不知什么是奴己!”她二人便不由纷说地将她摁向井口,将满满一盆洗衣的脏水从她的头上淋了下去。
  
      寒天被淋冻水,怀雪不但受了凉,更有冤无处诉,不等她诉委屈,淑贤与德惠两个亲自请了诚亲王妃过来,那时她浑身湿漉漉的,还来不及更衣,将身子团成的人球坐在水井旁。
  
      诚亲王妃匆匆望了一眼,就道:“她两个说话做事虽泼辣了些,到底没坏心眼儿,你出生于士大夫家,还是要有容人的雅量,就别跟她们一般见识了。”
  
      明摆着胳膊肘儿往里拐。
  
      听得诚亲王妃如此一说,怀雪彻底无语。她有一种越来越强烈的感觉,那就是她不但事事偏向她二人,甚至极有可能就是她暗中唆使。
  
      若不然以淑贤与德惠之辈,当着宏烈的面连大气都不敢出,怎么可能敢公然欺负她。
  
      如此想来,诚亲王妃不但轻视她,打从她进王府那刻起,谩说是接受,根本就是步步为营,想方设法要撵她出去……她与宏烈,都被诚亲王妃看似温和大度的外表给蒙骗了。
  
      如今宏烈不在,这王府又是她一个人说了算,怀雪真可谓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这个时候,也只能她说什么就是什么,给她们白白的欺侮了去。
  
      除了忍耐,熬到年下宏烈回来,怀雪虽极其无助,人却不笨,强忍着满腹地委屈应承道:“王妃说得极是,无论如何,都是奴婢的过失,不干两位姐姐的事。”
  
      诚亲王妃原就等着怀雪忍无可忍向她发难,好借此机会羞辱她一番,再将她撵了出去,未曾想怀雪居然一声不吭的咽了下去,倒有些不知所措。
  
      想想这个女子为了宏烈抛下了一切,却也可叹可悲。并不是她要赶尽杀绝,若这个女子真能接受侍妾卑贱的命运,不贪恋王妃的妃位,还是能够容下她的。
  
      因为诚亲王正妃的妃位她早就留给自家的姨甥女,沈相的二千金,宏烈的表妹。
  
      “本宫可怜你出身娇贵,瘦瘦又受了风寒,衣裳仍交由淑贤与德惠洗,就挑你到近前做些细活,针线上可还使得?”
  
      “在家时也曾学过些,”看透了诚亲王妃的心思,怀雪宁可留在下房洗衣,做粗活,就算那两个侍妾总欺负她,还不至于赶尽杀绝。
  
      可诚亲王妃却在此刻挑她到近前服侍,真不知等待着她的将会是什么?还有,淑贤与德惠好不容易从粗使的丫头,才过了几天人上人的日子,如今又被打回原形只怕更恨上她了。
  
      果然,越过诚亲王妃的肩头,她清楚看到她二人露出杀鸡抹脖子的眼色,怀雪只觉雪上加霜,越来越不敢去想未来的路。
  
      诚亲王妃所居住的跨院是一座两进的四合院,前设佛堂后为厢房,两边庑房并不住人,而是做收纳用,盛满了蚕丝,棉麻等织物。
  
      原来自诚亲王崩逝后,诚亲王妃孤儿寡妇失去了依靠,家中奴仆或逃或弃,偌大的王府仅剩十来余人口,早几年宏烈未成年前,她为震慑诸人,亲自种桑养蚕,纺线织衣,日子过得极其艰难。
  
      若非仰仗着远在京中妹婿沈相一家襄助,宏烈出仕朝庭绝无可能,因此,对于诚亲王妃而言,于情于理她都必须要善待自家的外甥女儿。
  
      那是她的大义,诚亲王妃只能牺牲怀雪。
  
      可那个时候的怀雪实太年轻,并不能够体会诚亲王妃这半生的操持与艰难,面上虽心翼翼的隐忍着,可心内却是一点一滴积蓄着满满一腔委屈与愤恨。
  
      她已经为付出这么多了啊。
  
      雪后的清晨,空气格外清新,怀雪踏雪而来,脚步却极其沉重,打帘子进了正房,但见诚亲王妃正在梳妆,身上一件半新不旧的夹袄,外罩缂丝石鼠褂,低低的绾着盘长髻,极其朴素的打扮。
  
      怀雪心想,她既不爱红鲜亮丽的颜色,为何件件绣品总让她绣大红的,红色的锦衣,红色的风衣,红色的凤鸟百折裙,尤其是手上这幅衔珠帔肩,绣了拆,拆了改,反反复复不下十回。
  
      已经记不清熬过了多少个漫漫长夜了。
  
      这是在她在又一次熬红了双眼,挑灯绣完绣品再次送到诚亲王妃跟前,怀雪望能够顺利过关,她想要好好的歇上一觉。
  
      听说,再有三天宏烈就要回来了。
  
      “针线上改了几回倒也罢了,就是这丝线颜色的搭配上太过单一,你为什么不外出一趟,去杭绸铺子多配些?”
  
      “奴婢以为红色配黄色,石青色,玄色这样的丝线颜色方压得住。”怀雪想哭,她绣不动了,真的绣不动了,十根手指头都全肿了,为什么诚亲王妃总是鸡蛋里挑骨头。
  
      诚亲王妃心道一幅绣品,反复多次绣不好,没说她不是倒也罢了,怎么总委委屈屈的样子,没让她种桑养蚕,做这点活计真真是巧宗了。
  
      她不喜怀雪的柔弱,当年若像她这般,只怕早带着宏烈哭死去了,冷道:“不够精致,拆了重绣。”
  
      怀雪忍无可忍:“何必非得选红色,若选别的什么颜色倒是容易配。”
  
      “那本宫告诉你,这衣裳是将来宏烈娶王妃要用的,先将你的心意送过去了,也是为你将来的日子做打算,”诚亲王妃一直觉着虽让怀雪多改了几回,到底也算不得很挑剔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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