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不看僧面看佛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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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怀雪趁机说道:“若皇后娘娘能想法子令臣妾尽快离了这静心苑,方可明正言顺的到贞王府上下聘。”
  
      皇后刚与怀雪达成一致,抽身便去未央宫回窦太后。
  
      窦太后信佛,正握着一只细长的象牙锤在敲木鱼,听得皇后如此一说,自是停手,一双眼睛虽瞧不见,心里却极有主意。
  
      糊涂的是她的儿子荣帝,不知道珍惜眼前,就只惦记着过去;聪明的是怀雪,就算陷入困境,仍想着设法出宫继续做她的王妃,维持着贞王府的尊严与体面……
  
      皇后一无所知蒙在鼓里作了个传声筒不算,还中了怀雪的计。
  
      试问有什么比放贞王妃出宫,更为触犯荣帝的底线?
  
      怀雪不肯近荣帝,自然如窦太后的意,可为私放怀雪,疏离了荣帝与皇后的夫妻之情,却是她极不愿见到的,窦太后晓得,若要促成此事,只能以太后之尊亲自出面,扫平儿子这块绊脚石,因给皇后出主意:
  
      “按往年的例,逢立冬之前,皇上都会出宫秋围,就趁皇上出去那几日,你领了哀家的懿旨,命贞王妃解除禁足令,家去团圆,记得将世子也一并送了出去。”
  
      母子连心,只要将怀氏与贞王之子一并送了出去,荣帝就算再不甘心,一时半刻再无一点主动权霸占怀氏……窦太后深知这个儿子,爱美人更爱江山,应该还做不出公然抢人的举动。
  
      “臣妾不如这时便命人暗暗预备下,只要贞王妃一出宫便往府上下聘,待皇上秋围回来,木已成舟,心里就是不高兴,想也无法阻拦了。”
  
      “你考虑的已极其周到,但天放这孩子总是教人不放心,这事儿你也别知会他,让相府的管家代劳便是,若怀氏收了聘礼,便由不得天放不答应,命管家抬了轿子将人娶进来再从长计议。”
  
      皇后虽觉窦太后这主意不错,却总有些强逼强娶的一层意思在里头。
  
      但为着主意是太后拿的,贞王妃也是乐意的,荣帝与沈天放再反对,一个是她的丈夫,另一个是她的亲亲哥哥,应该不至于出太大的纰漏。
  
      就在窦太后与皇后婆媳两个议定之后,听得一阵打帘子的声音,适有宫中女官禀报:“御驾出了龙德宫,正往未央宫的方向走来。”
  
      窦太后便冲皇后笑道:“还不去打扮打扮,你们夫妻也有些日子没见着了罢!”
  
      皇后闻言尽管红了脸,仍在宫人的搀扶下移步至东暖阁的套间内更衣、理云髻,心道,淑妃失子一事已过去近半年,荣帝心里纵使难过,想必事到如今气也该消得差不多了。
  
      如此,她也不必再敬着、远着、深恐荣帝疑心。
  
      而应当适时博取荣帝的欢心,争取早日生下太子……原来皇后虽出生于相府,从到大也是众星捧月,凤凰似的捧大的千金姐。可她并不骄纵。
  
      皇后不仅礼数周全,颇有教养,更继承了父亲沈相的聪明伶俐,打从与荣帝行嘉礼那一刻起,她便极其清楚的懂得身为皇后的尊荣与使命。
  
      唯有抢在后宫嫔妃的前头一举得男,她才能真正成为大瀛宫的女主人。皇后自然不惜一切代价铲除那些怀有身孕的嫔妃。
  
      淑妃,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在未央宫与皇后不期而遇,荣帝自然不能拂了母亲窦太后的意,终于在半年后驾临昭阳宫。
  
      时序步入深秋,天气一天比一天寒冷,昭阳宫虽不曾生火点地笼,可皇后日常起居的西暖阁内却已置办了薰笼。
  
      整座暖阁虽非温暖如春,荣帝穿着厚重的排穗棉袍才坐了一会儿便觉炭气逼人,热得出了身细汗,皇后见状,一面命宫人将薰笼抬了出去,一面上前替荣帝更衣。
  
      “都是臣妾不够体贴细心,只顾着自个儿畏寒,倒将皇上怯热的习性给忘记了。”因荣帝展开双臂站在置了垂帘的南炕前,皇后少不得褪了宫缎绣鞋站在脚踏上,从他的身后除去厚重的锦袍。
  
      宫人隔着珠帘瞧着这个情形自是知趣的退了下去。
  
      果然,皇后见宫人前脚一走,便将脸枕在荣帝的肩头,紧紧依偎着他,柔声唤道:“表哥,我们有许都没有在一处了。”
  
      “嗯!”荣帝应了应,便掐熄了灯将皇后搂在怀中。
  
      他有一种既自欺欺人,又被人伪装欺骗的感觉。
  
      荣帝虽不能肯定,在他之前,有多少位皇帝真正能做到孤家寡人,但他却无比清晰的体会到,帝王也只是一个普通的男人。
  
      渴望爱,也渴望被爱,其实与世间之人无异。
  
      既然能够一统天下,为什么不能够运用权利重新找回属于自己的幸福?这个天下属于强者,在情感的世界里,自然也是强肉弱食。
  
      荣帝不奢望怀雪会重新爱上他,但是只要在一起便已经足够了。他想要的只是与她在一起。
  
      病愈之后,怀雪清减了几分,对着铜镜摸了摸微尖的下巴,还有巧的耳垂,想起未出阁前母亲总说她生得单细,一看就不是个有福的,连忙抱了天佑往膳桌走去。
  
      “乖儿子,多吃点,咱娘俩可得娘壮儿肥,不能少了福气。”
  
      “难得娘子能这样想,”月娘见怀雪总算大好了,又肯认真用膳,心里自然高兴,可转念却有些发愁,原来荣帝已经有十来天不曾来看怀雪。
  
      听说荣帝不是歇在皇后的寝宫,就是留宿在别的后宫嫔妃之处,月娘因而忍不住相劝道:“但只是娘子为什么总将皇上往外头推呢?”
  
      “这天底下都是皇上的,能有皇上做靠山,这该是多大的福气,那些后宫娘娘,任谁不是削尖了脑袋往皇上的身边钻……”
  
      “皇上做靠山?”
  
      怀雪闻言先是一怔,璇即撑不住好一阵冷笑,若荣帝果真靠得住,当年他便不会舍她而去,她也不会成为寡妇,辗转于这深宫艰难度日。
  
      但这样的话,她是不屑于向月娘这般吃里扒外的奴婢说的。
  
      “怎么,朕难道不配做你的靠山?”
  
      说曹操,曹操就到。
  
      月娘见是荣帝先是欢天喜欢地磕了头,见荣帝使了个眼色,便连忙从怀雪手中抱了天佑走出去,怀雪才要“唉”两声,忽想到荣帝每次来寻她,不是宽衣解带,便是寻欢作乐,只得又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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