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柳暗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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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殿下都这么想,想必天放也能想得极其明白,”
  
      既然外甥心不照宣的与他达成了默契,将来的事自然好办,又听宫人说那女子容貌极其出众,若非如此,也不断不会为天放所看重,沈相的心微微一动起了波澜,倘若那女子一切都乖乖照办的话,他倒是会认真考虑好好用一用这个女子。
  
      就如同,他悉心的指点外甥荣帝一般,沈相不仅喜欢聪明人,更喜欢将这些识实务的俊杰安排在洽当的位置,因而又向荣帝说道:“今年选秀,皇上不仅要挑选秀女充实后宫,还要给宗室里的子侄以及世家的公子指婚。”
  
      “幸得我母亲替我报了丁忧,若非因外祖家的白事,想必我也会被列入指婚的名单,”
  
      荣帝心里晓得,此次指婚其实与他并无太多干系,倒是与天放相干,他与天放都到了该成家立室的年纪,沈想必寻思着天放挑选一门珠联璧合的好姻缘,因此,才会暗中使劲儿,一方面将天放的相中的女子尽行除去,另一方则在朝堂后宫暗中较量,尽拣门第家世相当的女子来配。
  
      只是不知他看中的是谁?是太师的女儿?还是京兆尹的女儿?
  
      沈相却突然问道:“怎么殿下竟无一丝成家立室的意思?”
  
      “我?”荣帝闻言呆了一呆,他自觉将姨父的心思揣摩得极其透彻,未料道姨父突然意外的将话引到他的身上,因而摇了摇头:“我这两年并无成家立室的想法。”
  
      “男儿志在四方也无可非议,我像殿下这个年纪的时候,也不曾急着成家。”
  
      ……
  
      从姨父的书房辞了出来,荣帝有些莫明其妙,事情明明因天放而起,可谈话却因他而结束,似乎姨父还真当他是半子,正当他前脚刚踏入天骄阁,足一点地便听得一阵脆生生地声音:“大表哥,你回来了。”
  
      原来是姨母牵着表妹来探天放。
  
      贵为宗亲,荣帝纵使打心底敬重这位姨母,也不好纡尊降贵低头请安,便向姨母点了点头,又俯下身,摸了摸表妹的羊角辨,温和道:“表妹又长高了,再过几年就能长成翩翩淑女了。”
  
      “大表哥请移开你的手,”表妹似乎不领情,将脸一偏,连忙往母亲的身后躲藏,口内喃喃:“男女有别,授受不亲。”
  
      “你这丫头才九岁,表哥长你一轮的年纪,何曾有男女之防,这么说分明是将表哥当成外人,”
  
      姨母闻言先是抿嘴一笑,复又将表妹从身后拉了出来,指着荣帝说道:“出了这门,上哪儿找比你表哥更好的人?”
  
      “就是就是,我们大表哥一表人才、两袖清风、三杯酒量,出得朝堂,入得闺房,若非妹你年纪,父亲和母亲早就将许了大表哥,”
  
      沈天放正觉长夜漫漫、枯燥乏味,才要寻思着找点乐子打发时间,偶于帘内听得母亲如此向妹与荣帝说话,便打帘子走出来,将妹从身后拦腰一抱,往荣帝怀里一送:“把你这东西扔给大表哥,不论是父亲还是母亲,连我这个作大哥的也放一百个心。”
  
      “放开、放开、你放开,”
  
      见表妹伏在肩头,一张粉装玉琢的脸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荣帝连忙将表妹放了下来,待要从袖中取出手帕替表妹擦眼泪,又见表妹露出一幅避闪不及的情形,想来适才沈天放的话令她极其受辱,一张脸憋得通红,好半晌才指着沈天放说道:“若非同胞所出,你不配做我哥哥。”
  
      沈天放索性捏了捏妹妹秀气的鼻尖,逗乐道:“我知道,在妹妹心中只有大表哥才配做哥哥。”
  
      “这个自然,你除了不务正业,惹父亲生气,何曾有半分像哥哥的样子?谩说母亲日夜为了你操心,就是我这个作妹妹都觉看不过眼……”兄妹二人又一次当着众人的面争执了起来。
  
      姨母见状直摇头,才要开口相劝,忽然一阵咳嗽,荣帝自是上前年搀扶起她,宽解道:“姨母身子弱,搁不住风吹,又受不得闲气,不如我陪姨母在外头散散,他两个闹腾上一会儿子就好了。”
  
      “姐姐真是好福气,有殿下这样懂事的孩子,”
  
      姨母脸色潮红,纤弱的肩头虽然抖擞不停,可由荣帝相扶十分安心,只觉这破病身子也好了许多,因而立于月下,一脸郑重地向荣帝说道:“倘若过几年,殿下还未娶,而你表妹又已长成窈窕淑女,姨母可否放心将她的终身托付予你?”
  
      “这?”
  
      荣帝闻言有些不知所措,头里每每姨母如此一说,他只当是亲戚间闲来无事的笑话,毕竟他已二十岁年纪,行了冠礼,而表妹分明还是一个才得总角的孩子,怎能与一个孩子谈婚论嫁。
  
      “不论将来如何,我都会看顾表妹,”他当然不会就这么轻率的答应姨母,可他又有一个不能正面拒绝的理由,只能婉转的予以托辞。
  
      “既是如此,我便放心了,”
  
      姨母似乎也听出了荣帝语气里的犹豫,可他到底不曾当面拒绝她,她便也不再深究下去,只问了荣帝最近的饮食起居,十分细心,俨然如亲生母亲在侧……这才唤了表妹出来,母女两个在丫环的簇拥下离去。
  
      说起来姨母这病还是因他而起。
  
      那年他的父亲诚亲王去逝,母亲身边没有一个帮着料理的人,姨母生下表妹不久,因为惦记着孀居的姐姐,还在坐褥期便赶着来看母亲。
  
      姨母体弱的病根就是在那时闪了风落下的,因此,不论是母亲还是他,每每想到这个原由,心里便十分愧疚。
  
      他望着姨母已走远的背影,那般纤细,如烛光闪过的流影,这令荣帝有一种姨母仿佛随时都会离去的担忧,他这样想,只觉更愧疚……想必最近姨母的病情又加重了,惦记完沈天放的前程,又牵挂着表妹的终身。
  
      这才煞有介事的将玩笑当成了正事来寻问他。
  
      不论如何,就算将来他不一定会迎娶表妹,但他真会看顾这位表妹,荣帝暗自在心中起了个誓,一定不会让母亲、姨母,这些真心待他好的人失望伤心。
  
      那时,他真是年轻,从来没有想过,为了不让爱他的人失望,就注定会让他爱的人伤心。
  
      后来的事,便是到了八月十五,月圆的晚上,渡桥头附近挤满了前来放河灯的人。虽然表弟沈天放总拿他这口不应心来说笑,但见了冯氏与怀雪,到底还是帮着他的。
  
      “表哥,你去帮帮怀姐,她手里拎着两只河灯,清溪江前放灯的人又那样多,如何挤得进去?”
  
      难得听沈天放说了一句正经话,冯表姐心有所感,便也向荣帝说道:“玉儿一直想着已去的老太爷和老太太,诚王爷若不嫌纡尊降贵,就请为她开一条路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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