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三章 太极殿君臣议状元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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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语云:“山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说的是一位樵夫在山中砍柴时,路遇两个童子下棋,不由得看入了神,结果等俩人下完棋,樵夫才发现自己的斧把已经腐烂。
  
      这十个字生动的描绘了当局者以及旁观者那种痴迷的状况。
  
      而麻将与围棋象棋之类的棋牌雅戏相比,其魅力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不,就在桌上四位朝中显赫的大将军搬着木砖时,这张方桌四周已经站满了旁观之人,只不过和刚开始相比,看客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换了一批。原先那些围观的小辈们,见身边慢慢聚集了一些重量级的前辈后,人生而有之的那种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的本性,让他们在不自觉中悄然离去。其他一些宾客虽然对这一桌的热闹景象极其好奇,但是轻易也不敢靠近,一切只因那些围观之人的身份让他们望而却步。
  
      “敬德,打错了啊!”只听这时一直站在尉迟恭背后观牌之人开口感叹道。他见尉迟恭杠了一个红中两个发财外加两个赖子一共七杠,又刻意吃牌把自己吃成了仅能胡将的全求人,当下不住的摇头叹息。
  
      程咬金闻言朝说话这人的脸瞅去,笑嘻嘻道:“弘慎,观牌不语真君子呐!”说完毫不犹豫的拆了手上捏了半天一个对子,打了一张西风出来。他知道一定是和谁对死了,尉迟恭摆明了只能胡将,下家冉毅和对家秦琼都没怎么杠牌,就算胡了也不大,所以他便有意放水。
  
      见军爷没有动静,这时座程咬金对家的秦琼嘿嘿一笑,道了声:“不好意思,小小屁胡!”把牌倒下,便开始算起帐来,他这时看都不看尉迟恭,直道老黑你不用算了,又到顶了,一贯钱。
  
      这时军爷和程咬金都没有杠,两人都只需出几十文钱,见此情形尉迟恭怒了,把桌子一拍,对程咬金道:“打牌就打牌,你们两个眉来眼去的做什么!”
  
      大家知道尉迟恭的性子,也不以为怪,都是笑了起来,秦琼只是笑着摇头,而程咬金一边搓牌一边道:“这叫点胡你懂不懂,不输叔宝的屁胡,难道输你个金顶?(就是三家算番都超过一贯钱了,便是金顶,这时一家要出三贯钱)”
  
      尉迟恭闻言闷闷不语,心中虽知是这个理,但还是郁气难平,回身望着一直站在自己背后那人说道:“弘慎,你来帮我打两盘!赢了算你的,输了算我的!”说完,便起了身,叫背后那人代打。
  
      只见那人三十五六的年纪,双目甚是有神,眉间眼角带着一股勇悍之气,听尉迟恭相邀,他也不推辞,只说:“既然输了算你的,赢了也自然归你!”言下之意甚是自信。
  
      军爷闻言呵呵一笑,对那代替尉迟恭上场之人道:“弘慎,一人据城,万人难敌,气概不减当年呐!”
  
      “说到英雄气概,这里哪一位不撇下我八百里,永思你莫笑我了!”见军爷夸赞于他,那人谦虚一笑,指着桌边诸人道。
  
      原来他正是当年力守玄武门的悍将张公瑾,以自己一人之力据守城门与乱兵相抗。当年李世民谋事之前,心中忐忑,特命人占卜以测凶吉,这张公瑾一把拿起龟甲丢在地上,对李世民道“要是测得不吉,大王怎处?”最后李世民终于醒悟,在这危机关口哪能有半点犹豫之心?这才破釜沉舟的把造反事业进行到底。
  
      军爷见尉迟恭下了场,也起了身,对身边之人道:“赵王,你也下场亲自摸两盘如何?”
  
      礼部尚书、赵郡王李孝恭在一旁看了半天,对这种木牌戏很是感兴趣,看了这一会对规则也有个大概了解了,当下哈哈一笑,道:“那我也来送几贯钱吧!”
  
      “赵王身为礼部尚书,说话就是客气啊!”程咬金望着秦琼说道,秦琼闻之一笑,道:“永思总算是起来了,不然我不知何时才能够吃到牌!”
  
      李孝恭笑着虚指了指这两位大将军,道:“咬金你别客气,出来我身上还是带了点碎金的,只祝你都赢去!叔宝,你就等着我来喂你吧!”这话直把诸人都说得笑起来了。
  
      军爷笑着站到赵郡王李孝恭的背后,转头对其他几位看客道:“诸位,不如再开两桌如何?”
  
      一直站在秦琼背后的左武卫将军牛进达笑着回道:“永思不必客气了,我们在这里看得热闹,正好也学点经验,只是回去的时候,少不了要找弘基索一副麻将,也好自己在家里玩!”
  
      军爷闻言一笑,大哥刘弘基对此早有准备,于是他放眼往院内望去,挥手招来一位刘府家人,吩咐了他几句,那家人小跑着去了,不一会和另外一人搬来一口大木箱,当着诸人面打开,只见里面放着一盒一盒制作精美的沉香木盒,显是刘弘基早料到今日事情,命人事先都雕好了,用来当做还礼的赠品。
  
      “哈哈,还是弘基想得周到啊,进达,替我拿两盒,我好拿去备用!”被桌子挡住的程咬金大笑道。还没等刘府下人将礼盒递送过来,便有些迫不急待了。
  
      众人闻言都是嘴角含笑,牛进达笑着点了点头,当下躬身取了两盒,隔着桌子递给了程咬金,程咬金笑着接了过来,故意搁到腿上,那架势就像怕麻将长翅膀飞了似地,又是惹得大家笑了一阵。
  
      这时围观诸人中唯一一个穿着红色官袍之人,笑着替程咬金把那两盒麻将从他腿上取出,归置好,程咬金回头对他只是一笑,便专心致志于手上的牌局,看此情形,两人是极熟的关系。
  
      那红袍官儿放好麻将,对军爷拱了拱手,道:“冉尚书,这小小物事看来简单,玩起来却是其乐无穷,刘都督也是好雅兴啊,能琢磨出这么个东西来!”
  
      还没等军爷回答,程咬金边摸牌边笑道:“孝恪,你来晚了,不知这麻将不是弘基弄出来的,而是今日新郎官怕他一人在外太无聊,特意拿来孝敬他老丈人的!”
  
      那红袍官员“噢”了一声,便再没有说话,程咬金可以随便开这刘府主人的玩笑,但他资历尚浅,有些话是不好接的。
  
      这位面色沉毅,身材高大的红袍官员便是刚刚从泾州刺史的位置上,调到中央为官的郭孝恪,这位将来大唐派往西域的头一号战将,此时已经做了多年的文官,泾州是他刺史任上的第四个州府,这番进京就是接替高惠通的父亲,担任太府少卿的。
  
      就在众人玩笑时,刘弘基和一位面色肃穆的中年将军并肩而来,这人看上去年纪也不大,也就是三十出头的样子,比军爷还年轻几岁,可这人来头却是不小,他正是十四岁便参军,以勇决著称的樊国公、左骁卫大将军段志玄。他与刘弘基有着姻亲,刘仁实的妻子便是他的亲妹妹。
  
      “现在是哪位手气好?打完这一盘就去吃饭吧!”一走近,刘弘基便笑着问道。
  
      一直专心打牌的赵郡王抬头一笑,说道:“不是咬金便是永思,我才坐下多大一会,就输了快一两碎金了,叔宝估计和我差不多,没看到他怎么胡牌!敬德只怕输得最多吧?”
  
      “不要紧,下午再接着玩,麻将这个东西,今天输明天赢的,没个定数!要是大家还不尽兴,等天黑之前新郎官过来了迎亲,大家移步到他府上去继续玩!”刘弘基笑道,后面那话是对站在一旁仍黑着脸的尉迟恭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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