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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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能放弃寻找真相，更不能放弃寻找五叔。开了三个小时，才终于到了目的地。原本，林婉婉以为会是警局，却没想到会是在殡仪馆。她愣了一下：“殡仪馆？”“他的尸体被扔进了河里，顺流而下流到了这里，被捞尸大队的人给捞起来的。”“原本是送了警局，但一直没有人认领尸体，又没有查到人的信息，就送到了殡仪馆，打算火化。”林婉婉抿唇，脸色凝重地下了车。五叔的尸体在冰冷的水里泡了那么久，一定很冷，一定很疼吧。眼前浮现出五叔的慈祥的面容，还有最后那一通电话，如果......她捏紧拳头，咬唇，强忍着不让自己落泪，但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流了下来。秦子舒见她脸色很难看，心知她是难过，便柔声道：“尸体因为泡水太久，已经发胀难辨，你确定要看么？”秦子舒作为律师，虽然不常参与刑事案件官司。但也见过不少难看的尸体，尤其是水泡过的，就好像泡了水的馒头，一般人根本受不了。但林婉婉却咽了咽口水，点头：“要，我一定要亲眼确认是不是五叔。”五叔身上有伤，她依旧记得在西于村，五叔倒在血泊里的时候，身上有刀伤。她不能让五叔下落不明，死的不明不白。但向里走的每一步，都异常沉重。秦子舒带着林婉婉向里，一直走到最里面的房间，工作人员抽出冰柜，上面蒙着一张白布。“秦先生，就是这具。”秦子舒点头：“好，你先出去吧。”“是。”林婉婉感觉自己身处冰窖一般，四周都是寒意，让她不寒而栗。她向前一步一步走向冰柜，看着隆起的白布，她伸出颤抖的手，可还没有碰触到，她便猛地将手缩了回来。她害怕......害怕亲眼看到五叔的死状。明明一生都是好人，却偏偏因为她落得如此境地。这让她怎么接受？“要不，我来？”林婉婉摇摇头：“我自己来，我可以。”她伸手小心翼翼地将白布掀开，可就在掀开的一瞬，她别过头闭上了眼睛。僵持了几十秒，她才终于转头看过去。尸体如秦子舒所说，被河水泡的发胀泛白，一点血色也没有。她掀开的是脚的那头，但她看的清楚。这人的右脚面上有两颗痣，和五叔的一模一样。林婉婉身子一颤，又将白布向上掀了一些，便看到那人小腿上的一条疤痕。哪怕被河水冲泡，那条长长的疤痕依旧扎眼。林婉婉双腿一软险些摔倒，好在秦子舒眼明手快将她扶住。“是他么？”林婉婉颤抖着惨白的双唇，半晌没有说出话来，眼泪顺着眼角滑落下来。她没有哭出声，但秦子舒能够感受到，她浑身都在颤抖。那条伤疤是在她七岁的时候，因为她贪玩，趁着爸妈不在家，爬到树上抓知了，结果下来的时候没有抓稳，从树上掉了下来。五叔为了救她，丢下手上的活便扑过来接她。但因为太紧急，没有注意脚边的花盆，从而踩碎了花盆，腿被瓷器划伤了一条长长的伤口，瞬间血流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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