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古代农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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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升上天空，忙碌的时光过去，待得阳光普照，整个沈家村都被蒙上一层温暖的黄色，村民们也陆续回到家中吃早饭。
　　沈家吃饭的地方是在大堂中，一张一米二长的木桌摆放在中间，一张四四方方的小桌摆在旁边，几条长条高凳围在四周。
　　桌上已经放好了一盆窝窝头，一大盘炒野菜，还有一大盆米粥，十几只大小不同的陶碗放着。沈阿奶就拿起一个勺子，一勺一勺的分着粥，大人的装大碗，小孩的自然是小碗。窝窝头男人三个，女人两个，小孩则一个，野菜则尽量吃，管够。
　　
　　沈家在吃食上还是尽量一碗水端平的，除开大儿子沈才在镇上当掌柜，不在家吃，大房吃什么，二房也吃什么，明面上，沈童生和沈耀祖还会多一个鸡蛋，毕竟这两位都是读书人，大家没什么可说的。
　　但暗地里，大房经常给自家孩子开小灶，沈家大房可没有二房这么老实，挣的钱除了上交公中还会昧下些，长年累月下来，截留的私房也不少了。这样一来，大房的几个孩子长得明显比二房的要圆润多了。
　　沈家二老知道这些，但也装不知道，相比二房，他们确实更喜欢大房的几个孩子，尤其是大房的大女儿沈莲和大孙子沈耀祖。
　　一个颇有机缘和一个镇上的姑姑学会了秀活，每个月接接绣活就挣得比一个壮劳力多多了。一个读了书进了学，听先生们说在读书上颇有慧根，比他父亲沈才还要出色，很有希望考取功名。这样一个孙子，那是二房三个孙子都比不了的，妥妥地排在沈家孙字辈的第一位！
　　沈家众人坐上饭桌，男人一桌，女人一桌，分开吃，沈童生，沈父，沈耀祖，沈安和沈钰五人坐在一起，一张长条桌根本坐不完，显得很空旷。而那张一米来宽的小桌子上则坐了六个人还外加一个小孩，沈宁还小，只能和柳氏坐在一起，由柳氏帮忙喂饭。
　　沈家饭桌上讲究“食不言，寝不语，”照理来说农家人是没那么讲究的，但沈童生自恃读书人，就讲究这个，所以吃饭时沈家众人都很安静。
　　沈钰口里嚼着粗糙的窝窝头，面不改色，这样的食物他这几年已经吃过无数次了。
　　刚开始他很不习惯，自从修炼有成后，他就辟了谷，除了偶尔享用一些难得的灵物，早忘了食物的味道，没想到凡间的食物这样的难吃！
　　嫌弃归嫌弃，这具身体还是本能地为汲取食物的滋养而努力。
　　
　　沈耀祖慢条斯理地喝完一小碗粥，拿起窝窝头咬了一口，眉头皱了皱，他放下手里的窝窝头，把旁边自己独一份的鸡蛋拿起敲了敲，剥了壳，一口咬下去，鸡蛋的香味飘散开去。
　　小桌子上坐着近的小娃娃沈宁不知道是闻到味道还是看到鸡蛋，也想吃，一顿时哭闹着也要吃鸡蛋，小孩子的声音尤其尖锐，一时间整个大堂都是哭声。
　　柳氏被孩子突如其来地哭叫吓了一跳，拍了下儿子的头，哄劝着儿子，忙把手里的舀着的粥送到儿子口中，却被小儿躲开了，柳氏脸色不好看起来。
　　两岁多的小孩懂什么，看到想吃地就要，完全不理自家娘亲，只一个劲地看着沈耀祖那边。
　　沈耀祖今年十一岁，已经是半个大人，他因着读书进学，心理有骨傲气，很是看不起大字不识一个的其他兄弟姐妹们。再加上前两年他就到镇上读书了，平素难得回来一次，和其他兄弟交往不多，见着了也只淡淡打声招呼。
　　对着这鸡蛋，他是不稀罕的。论谁天天吃，年年吃，怎么也吃腻了，再说他在镇上，他爹买了好多好吃的给他，一两银子的状元糕他也吃过。
　　因此，看到两岁多的沈宁为了一个鸡蛋哭闹不休，心里既看不起又有点羞恼。再看不单二房的沈梨，就是自己的大姐、二姐看着鸡蛋也面露垂涎之色，只觉得心里不是滋味。
　　沈钰心里啧一生，真是众生百态。
　　他还在感叹，一只手已经摸上了他的头，沈钰抬头一看，见是自己的大哥沈安。也不知道他这便宜大哥想到什么，对着自己一脸爱怜……
　　沈安看着面露鄙夷的大哥和哭闹不休的小弟，再看看自己乖乖巧巧的弟弟，只觉得心里复杂难辨，他家弟弟从小也没吃过几个鸡蛋啊。要是他弟弟健健康康他也就不怨什么了，可弟弟从小体弱，身体虚弱的下不了床，沈家二老都没想着多煮几个鸡蛋补一补。
　　他总想着，要是小时后弟弟吃好一点，那身体必然会比现在好很多。
　　安静的大堂里都是小孩的哭声，众人陷入一阵尴尬。
　　
　　柳氏哄不好孩子，急得一头汗，心里冷不住有些怨恨起沈阿奶来，不过是个鸡蛋，沈耀祖这么大人都有，她的儿子才这么小点怎么就不能吃一个？都是沈家的孙子，当奶奶的真是太偏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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