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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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室里，莫然几人相对无言.
　　比身体更疲惫的，是没有着落的心.
　　突然，走廊尽头的消防通道口传来一声呼救.
　　“来人帮忙呀，护士长晕倒了.”
　　莫然几人闻声跑了出去，是一名三楼值班的小护士，扶着挺着大肚子的护士长赵小惠瘫倒在了墙角.
　　护士长赵小惠是医院的老人了.
　　因为怀孕六个多月，不能干太累的工作，刚才一直就在楼上负责三楼原本的二十多个的患者.
　　几人挪来了移动病床，小心翼翼的把人抬到了床上.
　　莫然仔细的检查了一遍.
　　“没什么大问题，太劳累的，有些孕期低血糖.
　　张婷，我办公室柜子里，有一袋奶粉.
　　你拿过来，每个人都喝一杯，补充些糖分和热量.”
　　此时的赵小惠缓缓睁开眼睛，朝着莫然摇摇头.
　　“我没事.”
　　莫然拍了拍她的手.
　　“我不是跟你说，你血糖本来就低，千万记得要定时吃点东西么，吃一块糖，都不会这样.”
　　一旁的小护士闻言，带着哭腔说到.
　　“哪是护士长忘了，是楼上那帮人都疯了.
　　先是闹着要从窗户跳出去，被浓烟呛了回来.
　　然后又把护士站那箱泡面抢走了.
　　有几个一开始没抢到泡面的，直接冲进休息室，把护士长自己带的水果牛奶和坚果都抢了去.
　　护士长为她们忙活一晚上，自己还一口没吃...他们....”
　　赵小惠出声制止了小护士继续往下说.
　　“行了，婉婉.
　　现在说这些也无济于事.我没事.
　　大家都回去歇着吧，救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到，不要浪费体力，能眯一会是一会.
　　让莫然陪我一会就好.”
　　说话间，她用力握了握莫然的手.
　　莫然当然能看出来，她是有什么话，不方便当着所有人的面说.
　　等大家都回到休息室泡奶粉后，莫然才把赵小惠扶了起来，坐到了护士站的椅子上.
　　赵小惠看着莫然，顿了一下，才说到.
　　“刚才没有叫你，是知道你这边一定更乱.我发现有点不对劲，想下来跟你说说，走的急就有点迷糊.”
　　莫然点头.
　　她和赵小惠应该是整个急诊关系最好的，是那种私下里也会联系聊天的朋友关系.
　　赵小惠来医院的时间更早，经验丰富干活利索，个人能力很强.
　　只不过命运似乎是就爱捉弄这些自身要强的人.
　　在她刚刚怀孕三个多月的某一天，还在急诊值班.
　　夜里突然送来了两名车祸伤者，其中一名就是她新婚不到一年，传说中正在外地出差的老公.
　　而另一名，是他老公金屋藏娇的小情人.
　　事故调查报告中，她老公带着小情人刚刚吃了饭又喝了点酒，从饭店驱车前往酒店的途中，出了车祸.
　　而后得知，她老公和这个小情人，在一起已经有两年多了.
　　最后人是都救回来了，但赵小惠并没有像传说中其他女人一样，因为孩子选择原谅.
　　但是莫然清楚的记得，那会，她挺着刚刚有点显怀的肚子，手里拿着两个人的缴费单，站在手术室的门口，垂着眼对莫然说:
　　拜托了.
　　莫然抽回了思绪，去给赵小惠端了一杯泡好的奶粉.
　　“喝点缓一缓，你俩都别上去了，现在这个情况，谁来了都控制不住他们的情绪.
　　上去冲突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复杂.楼上都是一些外伤患者，暂时也没什么生命危险.”
　　赵小惠喝了一口热牛奶，感觉身体暖了很多，随后说到了重点.
　　“但是我想跟你说的是，有点诡异，我不知道怎么形容.”
　　她皱了皱眉，继续说道.
　　“之前给几个患者换药的时候，他们的伤口，应该怎么形容呢，就是两极分化特别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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