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暂且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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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青色的袍子直显她容光焕发的身姿，老人年过半百，饱尽沧桑的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
　　
　　环顾四周后，视线扫过众人，落到一旁的曾孙女身上，眉心带悦的坐上圈椅。
　　
　　薛明月半蹲着身子，柔顺的低头。终是控制不住的瞧了一眼容光焕发的老太君，悄然间对上那抹探究的视线时，立马低眸。
　　
　　听母亲说过，苏家有位德高望重的老太君，是当今侯爷的母亲。按照辈分，她是要叫声曾祖母的。
　　
　　想着，薛明月不打自招的拂身行礼，用软嫩娇憨的嗓音嗓音开口说话，“曾祖母金安，曾孙明月祝老太君福如东海…”
　　
　　“砰—”
　　
　　曾祖母眼都没眨，抬手摔了个杯子。
　　
　　不偏不倚砸在她脚边，吓得薛明月马上站了起来。刘氏脸色一僵，正要上前将她扶起来，被深沉的视线身体一颤，吓得不敢动“您这是…”
　　
　　曾祖母懒得理刘氏，眯紧双眼看向薛明月，不轻不重提了句，“薛小姐这声曾祖母，老太君我担当不起。”
　　
　　担当不起…
　　
　　这话落在薛明月耳中，难听又刺耳，悲愤的相握双手。
　　
　　“娘，您这一直在侧厅待着？”刘氏话锋一转，识相的倒满茶盏。
　　
　　“待着。”
　　
　　默默抿了口茶，曾祖母的脸色愈发难看，深深的瞅着薛明月，目光穿透似的打量。
　　
　　“曾祖母莫气，气坏了身子可不好。”苏念念脸上是得体的笑容，轻轻拍着后背给她顺气，“念念自知候府名誉深重，这认亲不是什么开玩笑的事…”
　　
　　“所以这亲更不能认！我苏家立足大夏百年，本就是名门望族，怎么能沾染如此污点。”
　　
　　当着众人的面，曾祖母这话显然是对薛明月说的。
　　
　　刘氏也没想到老太君的话如此通透直白，见她如此，讪讪一笑，“老太君，都是一家人，干嘛不给面子…”
　　
　　“给你面子。”曾祖母胸口怒意翻腾，像是被石头压重了胸口，“明知道念念娘身体不好，光明正大的把所谓的曾孙女迎上门？”
　　
　　刘氏想说的话搪塞在嗓子眼。
　　
　　抿了口茶垫垫，曾祖母深深的瞅着薛明月，目光穿透似的打量。疼爱的揉了揉苏念念的发顶，将她搂紧怀里，“这巴掌打的对，气了我家念念，这算轻了的。”
　　
　　“祖母。”苏念念娇嗔，“念念会恃宠而骄的。”
　　
　　曾祖母笑笑，拍拍她的肩膀，“我们家念念出身清白干净，招人疼爱。只是下次打人让吓人动手，省的念念手疼。”
　　
　　“老太君！”刘氏心眼软，搂着怀里的薛明月好一顿安抚，无可奈何的叹气，“您怎么能这么偏心呢，明月也是您的孙女呀，说这话不伤了她的心。”
　　
　　“伤了她的心。”曾祖母冷不丁的哼了一声，眉毛紧扣，“既然是我苏家的孩子，当时她母亲不来认，偏偏这个时候，是何居心？”
　　
　　“至于认了薛明月？你是想让辰儿吃个大亏，被这天子脚下的权贵名流笑话！”
　　
　　刘氏不忍，稍微沉吟半刻，试探性的问道，“娘，您的意思是？”
　　
　　曾祖母道：“她娘薛佳凝什么性子由头我不知道？本就女子却经常出入烟花之地，与男人三五成群，未婚先孕，这一桩桩的事情不荒唐，这薛明月苏家绝不认！”
　　
　　不认…
　　
　　薛明月从头到脚感到冰冷的凉意，抹了抹脸上的泪水，利索的站起来，嘴唇拧成一条线，“我知道刚进门惹了念念妹妹不满，更自知没有清白身家，丢了候府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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