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7 章 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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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烫金邀请函捏成一团废纸后,骆湛只咬着牙说了一句话:“auto总部今天出的问题,一定是唐家提前做了手脚。”
   
    书桌前后的骆敬远和林易同时一怔。
   
    林易惊问:“少爷的意思是,唐家是走了一招调虎离山?”
   
    骆湛沉着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也没有回答林易的话。
   
    林易慢慢反应过来,叹服点头:“我都没想到这一重,确实很有可能――不然蓝景谦前脚才刚出国,怎么会后脚唐染就被唐世新从疗养院接走?如果这是巧合,那这时机未免把握得太精准了。”
   
    林易说完,想骆老爷子递了个敬佩的眼神。
   
    此时书桌后的骆老爷子同样正赞赏地看着骆湛:“那你觉得,唐家现在是想做什么?”
   
    骆湛没注意骆敬远的打量目光,拧着眉想都没想地答:“那个老太婆还会憋什么好主意吗?无非是见唐珞浅这条路走不通,又不甘松脱了骆家这座靠山,所以借着在染染成人礼上支走蓝景谦的时机,在圈内所有人面前把染染和唐家捆在一起。”
   
    骆湛愈说,眼神愈阴沉下去:“那老太婆把染染当成什么,有用则用无用就弃的工具?”
   
    “这一点你倒是不用生气,我和杭薇打了几十年的交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再清楚不过。”
   
    骆老爷子靠在暗红色的实木座椅里,感慨地抚着被打磨得质地圆润的扶手,一边回忆一边说道。
   
    “那个女人心狠手辣惯了,在她眼里只分得出有利用价值和没有利用价值两类――别说是血缘至亲,就算是她自己,她也能利用得彻底。”
   
    骆湛眉眼冷淡:“她利用自己利用别人我都管不着,但是她不能碰染染。”
   
    骆敬远一顿,微皱起眉:“你想去阻止?”
   
    骆湛沉声:“难道我不该去?”
   
    “……”
   
    骆老爷子沉默几秒,抬起头时他先遗憾地看了林易一眼。林易自然懂骆老爷子在想什么,为难地低下头去。
   
    骆老爷子叹了声气:“你啊,本以为骆家可以放心交给你了,现在来看,你认问题倒是清楚,可惜处事上还是太年轻气盛。”
   
    骆湛皱眉望过去。
   
    骆敬远:“我问你,如今蓝景谦不在国内,唐家里所有人实打实是唐染的血脉至亲,你们两个小辈感情再好你现在也是个无关人――这唐染的生日礼上,你还能从唐家手里像个流氓似的把人抢走不成?”
   
    骆湛:“我会名正言顺地带走她。”
   
    这话让骆老爷子露出意外的神情:“名正言顺?你能以什么关系?”
   
    骆湛一字一顿:“订婚关系。”
   
    书房里蓦地一寂。
   
    几秒过去,骆老爷子反应过来,气得拍了桌:“胡闹!你拒婚唐家为此受了家法禁足三月的事情还没过去,外面到处都是和你有关的风言风语,你现在还想往
   
    自己身上揽事情!?”
   
    “染染的事就是我的事。”骆湛皱眉,“而且我们的事情,轮不到别人来插嘴。”
   
    “嘴长在别人身上,你管得到吗,啊?这件事如果真按你说的方法解决,那么不止唐家要遭受非议,你和骆家也会成为别人口中出尔反尔朝三暮四的笑柄!”
   
    “……”
   
    见骆湛沉眸不语,骆老爷子在林易无声的眼神劝解下,慢慢舒缓语气。
   
    他竭力温声劝:“唐家既然想争,那就让他们争。这些年来,骆家对唐家处处照拂,两家早就枝叶相连、交错难分。真要像之前撕破了脸,是能叫唐家伤筋动骨,可骆家也一样要遭受不小的损失――如今合则两利,没什么不好。”
   
    骆湛慢慢攥起拳:“那染染呢,你们就不管她的感受了?”
   
    “所以我才说你年轻气盛啊,你以为这件事只对骆家唐家有利?”
   
    骆湛冷眸:“难道不是?”
   
    “对唐染的利弊也是一样!唐家既然寄希望于她和你的关系,从今天起必然会对她百依百顺。杭薇最现实不过,你且看着――用不了多久,最受‘疼爱’的唐家大小姐的位置上坐着的人,一定会从唐珞浅换成唐染,这不就够了吗?”
   
    “……”
   
    见骆湛不再说话,骆老爷子松了口气,摆摆手:“你先回房间吧,我和林易再商量一下――”
   
    “这怎么够。”
   
    骆老爷子一愣,抬头:“什么?”
   
    “我说,这怎么够。”
   
    骆湛走到书桌前,一字一句,面无表情地抬头:“如果弥补就能被原谅,那所有道德和法律下的牢笼里早该空了。这世上也不会有什么罪人。”
   
    骆敬远皱眉说:“骆湛,这世界上很多事情不是非黑即白、非此即彼的,你……”
   
    骆湛猛地俯身,修长十指撑到实木质地的书桌上,他额角青筋微绽:“我不想听你们那些老辈的苟且算计。补偿如何,百依百顺又如何?她伤了染染一千次,最后一次就算跪地求饶,前事就能都算了?你们未免也太会替别人大度!”
   
    骆老爷子被骆湛的态度激怒,沉下声说:“你不需要对我冷嘲热讽,利弊抉择,这是处世态度――换做对谁,这话我都一样地说。”
   
    “呵,”骆湛像是听了个笑话,他凉薄冷淡地笑起来,朝旁边转开脸,“利弊抉择?”
   
    骆湛从书桌前往后退了一步,再转回来时,眉眼冰凉冷淡:“我有时候真是搞不懂你们老一辈这些自诩城府心性的观念,这算什么?只要放下屠刀,就能立地成佛?那从未害过别人的想要成佛怎么就那么难呢?”
   
    “这是两回事情。”
   
    “在我看来,这就是一回事!”
   
    骆湛笑容消失,他咬牙切齿地望着骆敬远:“杀人是罪,伤害一样是罪!被伤害者不愿意原谅那就不必原谅!更何况、那么轻易就原谅的话,那过去这些年她在唐家受过的一切委屈又算什
   
    么?!”
   
    骆湛恨极,转身往外走。
   
    骆老爷子气得脸色发青,在他背后说:“无论如何,你禁足没有结束,不要想着迈出骆家的门!”
   
    骆湛脚步骤停。
   
    骆老爷子:“你连房门都不要出了,就给我待在卧室里想清楚!到底是一时的委屈愤懑重要,还是长久的未来重要?骆家迟早是你的,唐家那杭薇又能再活几年?有你在旁,唐家迟早是姓唐染的唐!到了那时候,再多的委屈和苦处,有哪一件不能肃清不能雪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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