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心悦诚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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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
  秋怀慈点点头,道:“刚才你所看到的金龙剑魂,的确都是我的剑招所化。我平生研习了多少剑招,我就能够修炼出多少剑魂。我每驱使一条剑魂,就是在施展一种剑招,当我同时驱使二条剑魂,就是在同时施展二种剑招,而我驱使二条剑魂攻击对方,就如同犹如二人同时在攻击对方,以此类推,无论我驱使多少剑魂,情况皆是亦然。我驱使的剑魂越多,威力越大,如果我将所有剑魂进行驱使,就是将我平生所学的剑招同时杀向敌人,如此一来,试问天下又有何人可以同时化解击退成千上万个高手的同时进攻呢!”
  南宫骏与林御衍听了秋怀慈的解释,一脸释然,微微点头。
  “我明白了,以剑器而育剑魂,一剑一魂,剑魂之数,终归有限,而以剑招育剑魂,剑招无所限,剑魂自也亦无所限,你奇思妙想,另辟蹊径,高,真是高啊!”
  端木龙一听了秋怀慈之言,微一思忖,已有颖悟,疑惑得释,眉头一舒,一时,瞅着秋怀慈,思绪万千,心情复杂,既有醍醐灌顶,颖悟剑道的欣喜,又是既生瑜何生亮逊于仇人的落寞,同时,对秋怀慈不得不另眼相看,陡生佩服。
  端木龙一苦笑着摇摇头,叹息一声,喃喃感慨:“秋怀慈,想当年我修炼出数只剑魂之时,兀自沾沾自喜,自诩了得,如今看来,不过是遵旧守制,稍有机杼罢了,走的终究是前人之路,无论再有多大的成就,比及你的另辟蹊径,创招辟术,实在不及一提,今日得见你的绝世智慧,撼天之能,深有感触,论及剑修一途,我端木龙一自愧不如,甘拜下风。”
  南宫骏与林御衍对视一眼,脸露微笑,暗自感慨,能让一代人杰,桀骜不驯的端木龙一亲口服软,实非常人所能为也,真是不容易啊!
  端木龙一略一思忖,苦涩一笑,既而,眉头一轩,神色坦然,语调平静地说道:“秋怀慈,我端木龙一只知自己之长,不察自己之短,故而,常怀无妄之志,生无妄之念,行无妄之事,轻浮狂躁,进退失据,不知轻重,今日贸然攻打天守,说起来,一切皆是我不自量力,咎由自取,现在纵使身死,亦无怨憎,你动手吧!”
  秋怀慈反问道:“我为什么要动手?”
  端木龙一一愣,惊诧地问:“你、不杀我?”
  秋怀慈淡然一笑,又是反问一句:“我为什么要杀你?”
  端木龙一不知秋怀慈打着什么主意,见了他那无所谓的态度,愈发不解,喃喃地道:“我犯你天守,杀你门人,你难道不应该杀我吗?”
  秋怀慈摇摇头,淡然说道:“端木龙一,你犯我天守,杀我同门,我作为天守掌门,本该予以严惩,只是正如你先前所说,你这次攻山,兄弟同门殒命于此,在所多有,若论惩罚,也是够了,念在同为玄门一脉的份上,我今日就不跟你计较了,希望你以后痛改前非,好自为之。”
  南宫俊与林御衍等外客听了秋怀慈的决定,微微点头,心中敬服。
  端木龙一见自己与天守的这番血斗,居然被秋怀慈就此轻松揭过,大出意外,不由一怔,神色凝滞,一脸惊诧,心潮滂湃,百味杂陈,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一时默然。
  秋怀慈定定地瞅着端木龙一,问道:“端木龙一,你恨我吗?”
  端木龙一回过神来,思忖一下,苦涩地一笑,神情悲伤,喃喃说道:
  “秋怀慈,我若说我不恨你,那是假话。
  想我端木龙一也是一代人杰,自小才智过人,志向高远,自出道一来,更是万事随心,气吞河山。我原本可以振兴家族,建不世之功,名垂千古。
  可是,自从你秋怀慈出现之后,却处处与我为敌。
  你为了所谓的玄门和平,帮助玉址门败我端门军于天狼山下,为了帮助清风斋让我端木军折戈于墨水之畔,你又在蜀山仙剑大会上夺走了本该属于我的天下第一的名号,继承玄门盟主之位,这还不算……。”
  端木龙一说到此处,他瞥了北墨止颜一眼,继续愤懑地说道:
  “我端木龙一此生身边莺歌燕舞,杨肥燕瘦,倾慕之人,如过江之鲫,但我此生唯一深爱之人,却只有北墨止颜,我也曾心中盟誓,毕生当娶阿颜为妻,恩爱缠绵,白头偕老,可是如今,就连我最心爱之人,也要即将被你夺去,想我端木龙一一生,所有的失败、挫折与屈辱,尽皆拜你所赐,你秋怀慈就像一座巍巍大山,始终压着我,只要有你在,我就永远也翻不了身,你说,作为男人,难道我不应该恨你吗!”
  端木龙一越说声音越大,双眼冒火,手臂挥舞,足见心情之激荡。
  秋怀慈淡然一笑,缓缓地说道:
  “端木龙一,你数败我手,虽有怨气,但无论公私,我秋怀慈皆是问心无愧。
  想我天守派乃是玄门最大的门派,历代掌门又忝为玄门盟主,吾派自当秉承玄门正义,维护和平,而你端木世家同为玄门一脉,为了一己之私,却屡屡越界,侵略同道,造成玄门之间战争不断,血雨腥风,我是天守掌门,又是玄门盟主,对你端木世家的恶行,又岂能袖手旁观,置之不理;
  至于你与我师妹阿颜之事,当年,你明里地斗不过我,却故意接近阿颜,想利用她与我的特殊关系,来算计我,孰不知你机关算尽,作茧自缚,居然对阿颜动了真心,如此这才有了后来阿颜的拒婚,你虽然很爱阿颜,可惜那只不过是你的一片单相思罢了,与别人何干?
  再说了,这时间有哪一条律法规定,你爱上了某个女子,她就必须要嫁你为妻,否则,就是不对了?”
  端木龙一见秋怀慈义正辞严,句句在理,无可辩驳,一时黯然,哑口无言。
  秋怀慈道:“端木龙一,其实,我理解你的心境,你天赋异禀,志向远大,很想有一番作为,可惜,你自从遇到了我,就屡屡受挫,四处碰壁,久而久之,我便成了你的心魔,为此,你愤懑不平,郁郁寡欢,何曾一日释怀,一日快乐,今日我却想问你,心有魔障,有碍修行,你可曾想过该如何祛除你心中的魔障吗?”
  端木龙一见秋怀慈明知自己打不过他,却偏要这般问来,不知是否是存心揶揄嘲讽,但思及秋怀慈坦荡的胸襟,却不似会干那狭促之事,一时疑惑,皱眉问道:“秋怀慈,你是何意?”
  秋怀慈道:“端木龙一,你刚才是不是在想,你只有打败了我秋怀慈,才能祛除得了你的心魔?但是,你又可曾想过,你若是放弃对我的仇恨,不也是在祛除你的心魔吗?”
  端木龙一本就是心存慧根之人,听了秋怀慈之言,突地如惊雷在耳,醍醐灌顶,就像他被困在一间黑屋子里,突地有人给他开了一扇窗一样,让他内心敞亮,舒坦起来,一时让他心潮澎湃,所思良多。
  秋怀慈又问:“端木龙一,你说实话,你见到我一生顺风顺水,可曾也羡慕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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