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生死存亡的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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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澈拿了天昭和一个包裹，就往殿外走，没想到采雪一身短衣劲装，做男子打扮，也跟了出来。
　　“采雪你……”殷澈惊愕住。她自是知道郑寤生将采雪派给自己，必是因为采雪身上有过人之处，然而采雪愿意跟随她出生入死，实在是出乎她的意料。
　　“王上把采雪派给了姑娘，姑娘就是到天涯海角，采雪也誓死相随。”
　　殷澈心底涌起一股暖流，被暖暖的感动填满，她拍了下才学的肩膀：“好采雪，谢谢你了。”
　　主仆二人不再多言，匆匆赶往宫外，公子冯的马车挺在此处。
　　公子冯没有什么侍卫，殷澈让采雪进车里去陪他坐着，自己在外面驾车。因为要掩人耳目，不能张扬，殷澈也没有带什么暗卫。她压低了草帽，拽紧缰绳，一扬马鞭，马儿飞快跑起来。
　　马车穿过闹市，或许是知道宋军即将打来的消息，街面上已不如从前那般井然有序，匆匆忙忙的行人步伐凌乱，抢购东西的声音此起彼伏，大户人家忙着将贵重物品搬上马车，看样子是要逃出城去。
　　马车本就简陋，殷澈仍然努力降低存在感，一个好刺客的观察力和敏锐力都是异于常人的。
　　就在殷澈马车出了宫门片刻后，另一辆不起眼的半旧马车也出了郑宫，往一个截然相反的方向去了。以防万一，殷澈做了两手准备，用来混淆视听。
　　不多时出了新郑，马车跑得飞快，在平坦官道上扬起滚滚尘埃。路旁草芽吐绿，枝头翠叶高悬，阳春三月时节，各地一片葱葱蓉蓉的浅翠淡碧，十分养眼，空气中也弥漫着新鲜草叶的芬芳，令人心旷神怡。只是谁也没心情去享受这种美好时光，阴影处的刺客和新郑的危局像两柄悬在头上的利剑。
　　马车出城跑了一百多里，穿过一片树林时，惊起几声鸟鸣。
　　慵懒软绵的空气似乎变了味道。
　　殷澈心中一凛，来了！
　　思绪刚直至，来不及通知马车中人做好准备，三枚暗器直扑面门而来，被隐藏飞身打落，扎进泥土中，原来是三枚透骨钉。这东西模样奇特，底部结构特殊，若是被它扎进肉中，内力溃散，真气乱窜，生不如死。
　　“小心！”殷澈简单吩咐了句，转瞬间一波箭矢呼啸而至。
　　采雪早就提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不敢大意丝毫。听到外面的动静，她一把抽出鞘中利箭，用身体将马车中的另一人挡在身后，为他抵挡车窗外飞来的箭。殷澈一边用佩剑格挡各方飞来的利箭，一边驾车，好在这片林子不大，马车飞速驶出林外，流矢的攻击变消匿下去。
　　采雪浅浅呼出一口气，殷澈的叮嘱传进来：“这只是第一波攻击，千万小心，保护好自己。”
　　还早呢，前面的小打小闹只能说是试水。
　　现在刺客们基本可以确信，殷澈不是个善茬，公子冯就在马车中。
　　出了树林，马车折进一道狭隘的山谷。
　　两边的山壁刀削似的，高耸入云，险谲无比，中间的谷地仿佛一道剑锋斩开山峦，漏下一缕明丽天光，马车驰策在光影中，像是奔跑在通往奈何桥的黄泉路上。
　　殷澈心想，倒真是个埋骨的好地方，两边山壁一掩，棺材本都省了。
　　一道剑锋直直斩来，撞击在殷澈的佩剑上，佩剑应声碎裂，成为一把废铜烂铁。
　　“采雪！”马车还在向前跑，殷澈高声一唤，采雪从马车里出来，殷澈将缰绳交给她，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不过须臾功夫。
　　“不要停，向前跑！”她吩咐完毕，自己手执竹杖，跃到马车顶上，将马车护住，眨眼间便挡住了数十招偷袭。
　　采雪心无旁骛驾着车。
　　挡下又一波袭击后，殷澈秀眉倒竖，冷哼一声：“藏头露尾，只会偷袭，算什么英雄好汉！”
　　刺客们从来不逞英雄，完成任务诛杀目标就是他们唯一的追求，至于目的是用什么手段达到的，他们从来不介意。或许殷澈自己都没料到，她说这话的时候，言语之中不知不觉带了些侠客气息，她还是习惯于按照江湖中人那一套办事。
　　几个黑衣装扮的刺客从两边的山崖上飞身扑来，身影灵活如鬼似魅，直袭马车上的人。
　　殷澈脸上不现惧色，迎上去交手，过手数招后，她心底升起一股奇异的熟悉感，在她不长的一生中，她和身怀此路武艺之人交过手。
　　是谁？电光石火间，殷澈心驰念转，锁定了一个对象。
　　天昭剑隐锋于日光中，背后欲偷袭的黑衣人被殷澈一剑捅死，尸身摇摇欲坠，倒下之前，殷澈横踢一脚，尸体飞出去，像一块钝木似的，袭像旁边飞来的黑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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