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一十一章:红龙之殇 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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伦蒂尼姆上空盘踞的天灾，最开始的时候的确引起过巨大的恐慌，但是久而久之，天灾只是在不断壮大却从没有爆发的迹象，人们也渐渐习惯站在大地上远眺，看见天灾如同萨科塔的光环落在那遥远的都城之上，日复一日的景象让人产生一种时间从未流逝的错觉。
似乎伦蒂尼姆不过是一个游戏里的大型副本，只要主角没有到齐，这里的一切都不会有任何变化。
现在主角到齐了，然而就在主角们真正决定走进这个大型副本时，伦蒂尼姆长久盘踞的天灾却仿佛故意挑着这个时间一般，开始令人震惊的变化。
笼罩整个伦蒂尼姆的天灾云在城市内种下了一颗黄金的“树苗”。
无法解释的黄金雷霆在天灾云中出现，却又不像是往日的雷霆那般留下毁灭的印象立刻消失不见，它们从一种转瞬即逝的现象变成某种切实存在的实体，彼此勾连攀附，形成一顶巨大的树冠，云层为叶，雷霆为枝，而那顶巨大的树冠之下更是有无数黄金的光带虬结一起，变成一个巨大的主干落于伦蒂尼姆之中。
从大致的位置进行估算，主干应该落于碎片大厦，将那奇观般的建筑完全笼罩。
长达四个小时的形态变化终于稳定下来后，一颗顶起天灾云的黄金树就那么坐落在维多利亚的都城，然而这并不是一切变化的终点，那颗黄金树的形态稳定下来之后，天灾云层如同枯叶飘落，一点点地从黄金树的枝丫上消失，最后只留下一颗光秃秃的黄金树尽情彰显着自己宏伟的身影。
黄金的枝条从现实伸向虚无，它们的尖端逐渐消隐在可视的空间，却在更加底层的位置与某种世界的底层规则产生联系，终于伦蒂尼姆久违的阳光再一次被一种黄金的璀璨所遮蔽，覆盖整个天空的黄金网络被那一颗黄金树从世界的里侧拉了出来，比起只是盘踞在伦蒂尼姆的天灾云，那黄金的网络一直延伸向人们视力不能及的彼方，给所有人一个相同的印象：
它将整个世界纳入其中。
若是有参与卡西米尔神灾的骑士在场，一定会对这黄金的网格天空记忆犹新，他们在神灾的最后目睹整个星球的能量以这些网络为渠道，集中在某种人造的发射端，接着便有足以击穿星辰的能量撕碎苍穹，最终结束了卡西米尔的神灾。
卡西米尔的神灾中，唯有关于这黄金网络的真相被隐瞒下来，但是卡西米尔也没有禁止讨论。
无数人猜测这黄金的网络便是世界的血脉，也有不少术士察觉到黄金网络与源石之中的彼此呼应，更有直接参与神灾的骑士告诉旁人，他们顺着这些黄金的网络，仿佛坠入到一片金色的海洋。
但是所有的浪漫幻想之下，这片金色的网络只有一个系统名：
源石技艺系统服务框架。
所有的源石技艺因它而生，泰拉现今的所有文明都是它的延伸，同时那也是末日的摇篮，名为“泰拉”的存在正是通过这一套系统注视着大地上的蚍蜉。
现在这一套世界的底层运行系统，竟然又一次被强行拉扯到表面。
卡西米尔之所以会有这样的变化，是因为“提灯女神”强行通过每个泰拉人体内的源石循环打算回收所有人的灵魂，同时碧洛迪丝女士一时窃取了“泰拉”的权限，又有无数卡西米尔骑士在那个瞬间处于生死之间，彼此之间的灵魂却通过“圣言之诗”的源石技艺相连为一个整体以至于无法判断整体的生死……
诸多的巧合促成了一时的奇迹，然而伦蒂尼姆却没有这么多巧合。
伦蒂尼姆的中心，那座凝聚萨尔贡与德拉克的技术，并借鉴某些前文明研究，最后由萨卡兹的技术复原的碎片大厦，竟然做到了从技术上让这个世界的底层运行的规则，映照在所有人的视线之内？
“卡西米尔神灾的那段时间，维多利亚的上空也有过这种异像。”
爱布拉娜锁着眉头看着天上的黄金网络。
她拥有德拉克的知识，也知晓碎片大厦设计之初的真正目的，她清晰地知晓这些网络就是这个世界的血脉，但是同时她也知道就算能看见，那也并不是有形之物，常规手段根本无法干涉这些黄金的网格。
她的火焰正是为了毁灭这一切而生，然而却太过渺小。
“卡西米尔神灾那段时间还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开斯特公爵对龙女的发言保持了谨慎。
卡西米尔的神灾期间，除去卡西米尔以外的地域，几乎所有人的灵魂都被抽取到提灯女神建立的伺服器之中，以至于对于大多数人而言，那段时间等同于陷入一场无梦的长眠，根本不知道被窃取的那段时间内发生了什么，只有少数的幸运儿，或者极少数能够察觉到灵魂的抽取并进行抵抗的人，才能看见那覆盖整个世界的金色网络。
“终究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问题是萨卡兹人现在打算做什么。”爱布拉娜避开这个话题，没有多说。
就在天灾展开的这段时间，维多利亚的军队为了防备天灾的破坏进行了紧急移动，训练有素的维多利亚精锐军队只用了四个小时就离开了伦蒂尼姆周边，但是直到他们重新展开之后，才发现撤退的行动没有意义，因为从天灾中延伸出来的金色网络早就遍布目所能及的整个苍穹，他们永远没办法逃离苍穹之下。
稍微敏感的人已经意识到一个问题：
如果这些金色网络已经蔓延到整个维多利亚，那么支撑起这片金色网络的那一颗黄金树，碎片大厦是否能够顺着这金色的网络对整个维多利亚进行干涉？
这并非杞人忧天，因为很快这份忧虑就变成现实。
没有任何攻击前的警告，没有任何通牒文书的传递，甚至没有任何耀武扬威的宣讲，术士们察觉到恐怖的能量沿着那黄金的网络蔓延，轻而易举超过感知的极限抵达天灾的规模时，那份游动的能量就以最直观的形式从苍穹的网络中放出。
一道光柱直击了远在维多利亚军队身后的菲尔德郡，“加斯特里尔”号昨晚停留的位置。
末日在此刻变为现实。
直径几乎将整个移动城邦笼罩的能量光束瞬间吞没这个有近七十万人生活的移动城邦，就在一个刹那间，人们看见那盘踞在地平线之上的巨物在光芒中瓦解，仿若山脉的形状慢慢失去边角，进而溃散消失，等到所有人的脑海中意识到那是七十万人的瞬间死亡时，毁灭的余威终于变成狂风迎面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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