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改 第九百零五章:黎明前奏 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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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以非暴力的形式进行的尝试，果然如同预料的那样宣告失败。
城市各处的监控摄像拍到入侵者们中的大多数只是恍惚了一瞬，自己利用源石的干扰进行的神经干涉，利用入侵者自身的记忆构筑的梦境就被简单突破。
理所当然的结果。
这终究只是一种干扰，并非是严格意义上的绝对控制，只要入侵者们有足够坚定的心智，很快就能从这种干扰中挣脱出来。
至于入侵者是否具有如此坚定的意志，一群能走到个人武力巅峰的人又怎么可能不具备一个强大的灵魂。
哦，其中倒也有一个例外。
调整的监控收录着黎博利女人的身影，维多利亚的神民血脉并没有看上去那么单纯。
那万千轨道降落舱刺穿方舟的大气，让燃烧的远征遍布大地各处的记忆，提灯女神同样十分鲜明。
它的记忆甚至要更加完整。
从位于外层空间的原子重组工厂主动摧毁太空电梯，从极限位置坠落向大地从而宣告神明的战争开始，一直到双月破碎，星空的“神灵”被锁死程序的结束，它经历过方舟系统彻底宣告崩溃的那个时代。
它不仅是亲历者，还是将星空的“神灵”封印在空中花园中的关键。
现在封印的“神灵”脱困，那些早就散落在大地上的棋子竟然在连历史都已经腐朽的漫长时间之后，又一次回到星空的注视之下。
嗯，旧人类技术的造物，可靠性是不是太好了一点？
它沉默地看着先后醒来的队伍再次分割，黎博利人在玛利亚·临光还未醒来的时候选择继续向前靠近伺服器，维多利亚人在稍微犹豫后选择跟上，而血骑士和深海的猎人则留在原地等待瑕光骑士的苏醒。
至于另外一群人，年带领的大骑士们进度缓慢。
哪怕一时被电磁脉冲弹干扰了要塞外部设施的运行，可是用来对抗晶簇们的要塞还没有脆弱到可以这么简单地就彻底沦陷。
要塞内的自律兵器在干扰消失的那一刻就重新启动。
固然无法彻底阻拦入侵者们的步伐，争取一些时间却还是能做到的，而这些时间就是它用来解决这些先行的入侵者的机会。
碧洛迪丝仍旧在被天灾信使拖住脚步，大部分的计算资源正在无意义的消耗，地面应对卡西米尔的攻势也无法抽回更多的计算资源，它能够支配的计算资源现在极为有限，若是这里的入侵者保持一致的步调，那么它的确很难确保在消灭入侵者的同时不会造成控制范围以外的破坏。
可是，运气站在了它的这一边？
机械的思维并不相信随机的运气，那不过由未知的变量引导出来的计算外的结果，可是这个词却正符合它现在计算资源受限的处境，而敌人再一次的分化队伍的确给了它将这些人分别击破的机会。
问题在于，这是否是一个陷阱？
它正在计算这个问题的答案，只是在得出计算结果之前，它首先计算出来另一个结果——计算需要的时间会覆盖掉敌人给出的空隙。
它似乎只能在没有得到准确结果之前做出选择，就像那些面对未知命运的生物一样。
监控摄像收录的一切都证明敌人的这次队伍分裂并没有设置什么陷阱，分裂的原因也十分简单，来自星空的尖兵迫不及待想要接近伺服器，或许是打算从伺服器尝试链接自己的本体，然后从中寻找替星空中的主人彻底解封的方法。
维多利亚人选择与她同行，因为维多利亚正处在一个关键的时刻。
民众的悲鸣拷问着这些替其余人决定是否牺牲的人上人，他们必须确信自己替维多利亚选择的道路必将延伸，然后才能对民众的惨状视若无睹，而比起卡西米尔人，有办法解决天灾带的黎博利才能解决那些萨卡兹人可能带来的变数。
这种在正确与正义之间的抉择与卡西米尔如此相似，它可以确信维多利亚人的选择中没有任何欺瞒之意。
深海猎人在一行人中是最古怪的一个，古怪到难以猜测对方的动机，可是有一点却很明显，对方与同行的所有人都称不上是同伴，在大地上孤身一人的她不可能与其余人在没有任何交流下，默契地布下一个骗局来设计自己。
剩下的卡西米尔人……
血骑士来自米诺斯，但是从他踏上竞技舞台的那一刻开始，他的所有行动都在自己的观测之内，因此他会选择留下来保护玛利亚·临光并没有值得意外的地方，这个在米诺斯学会善良，在卡西米尔也没有将那份品质抛弃的丰蹄比卡西米尔骑士更像是一名骑士。
至于“瑕光”骑士，玛利亚·临光。
她是唯一一个现在还被困在梦境中的个体，考虑到她的年纪和阅历，以及一直以来堪称懦弱的迷茫，她的确应该被困在那些幻想之中，历史正在推着这个单独的个体前进，可是她却未必做好准备。
如果不是这样呢？
她故意滞留在梦境之中，让先行的队伍自然地分裂，引诱自己与先行一步的队伍开战，然后她再睁开双眼径直冲着伺服器而去，让自己陷入一种两难的境地。
它不由得闭上眼，有些感慨智慧的两难。
猜疑仿佛一条用不见尽头的锁链，又或者是一栋无限堆积的高楼，只要在思考的尽头反问一句“如果他/她就是这样想的呢”，猜疑就可以永无止境的延续下去。
时间却不可能无穷无尽。
监控摄像显示黎博利与菲林笔直地冲着伺服器而去，城市内的那些生活机器人根本无从阻止这些强者的脚步，它能感到自己能够选择的空间正在迅速缩小，最后定位于一个让它在直觉上有所疑虑的选择。
直觉，机械的思维需要相信直觉吗？
它透过监控摄像看向沉默中的瑕光骑士，下一面残存的的计算资源就迅速向城市的某个位置收拢，笼罩整个城市的无线局域网垂落出十王的数据，重新组成一个强大的幻影。
它再次睁开眼，面前的维多利亚人已经刺出长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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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近的长剑被盾牌艰难地架住，玛利亚却没能完成反击的动作。
几乎与全身共鸣起来的震动从盾牌传来，短时间的共振令她的五脏六腑几欲破碎，全身根本汇聚不起来反击的气力。
完全没有接触过的剑术。
玛利亚可以确定这是专门开发出来针对临光家族防御反击技巧的剑术，短暂的几次交剑之后，对方似乎就找到那一个共振的频率，随后的每一剑都带着特定频率的抖动，配合那巨大的力量砸下，若是尝试用盾牌去格挡，就会像是刚才那样在短暂的一瞬被剥夺行动的权力。
然后——
超越思考的极限，玛利亚无法动作的那一瞬，有骑士的虚影从她身体内伸出手，虚与实在那一刻碰撞在一起，龙骑士格拉西亚瞄准咽喉的一剑被提前等在那里的血亲之影向外荡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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