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三十章:向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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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救下来的感染者孩子就是她们目的地的感染者聚落的居民这一点,玛利亚其实并不意外。
  按照先遣队给出的路线图来看,她们距离目的地的感染者聚落已经很接近了,在这个位置碰上离散的感染者居民算不得什么奇怪的事情,不如说这也许能算是一次命运的馈赠,因为实际上抵达感染者的聚落之后,她们才清楚的认识到先遣队说的“那些感染者很难打交道”究竟是什么情况。
  位于一处生活垃圾场旁的感染者聚落是用铁皮硬生生在地下结构中剜下来的一个聚居地,大约有三四百人寄居在一个总共面积不到五百平方米的空间之中,其中还包括一个简陋的公共浴室,一处专门的生火地,一个仓库和另一个好像也是仓库的全封闭空间。
  三四百人就挤在这狭小的空间中,走进聚落的时候,两人能明显地感受到四周的阴影中有视线投落到两人这边,然后那视线在触及到她们之后就变成某种强烈的情感,嫉妒,仇恨,愤怒,恐惧……各种各样负面的情感汇聚成一个词语——
  敌意。
  “所以我才说姐姐你们太干净了,上一次来这边的那些人是你们的同伴吧,他们还知道把自己弄脏一点。”
  走在两人之前的感染者小孩,说是小孩,大概也有快成年的样子,只是稍显严重的矿石病干扰了孩子的正常发育,令他四肢看起来过于纤细,虽说身子也不算很高,但还是给人一种“火柴人”一般的脆弱感。
  “三色堇,你见过先遣队的人吗?”
  玛利亚有些好奇地问了一句,这个消息先前感染者孩子倒没有和她们说过。
  “他们和爷爷谈话的时候我就在旁边嘛,不过其实他们的伪装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就是了,感染者很容易就能认出来感染者的,这里不乏重症患者,而那些脑子变得神神叨叨的家伙们总是很能轻易地感受到人们体内存在的源石部分,不过至少他们还愿意做个样子,给了其余人一个欺骗自己的理由。”
  被叫作“三色堇”的孩子有一些冷漠,说起来,就算是在他被先古骑士的威势吓晕时,好像也是这么一副冷淡的模样。
  虽然他本人坚称自己只是受到能量冲击才晕过去的。
  三色堇的名字就是三色堇,准确来说他没有名字,是一个在感染者聚落中出生的婴儿,天生的矿石病感染者。
  父母任何一方有矿石病,那么孩子出生之时就携带这样的原罪,三色堇的父母在他差不多断奶的时候就因为矿石病恶化故去,那时候连名字都没来得及确定下来——这种地方的孩子总是不着急取大名的——后来同一个聚落的人将他抚养长大,因为矿石病严重到没办法隐藏的关系,他也没办法去地表上城市讨生活,取名字就显得没那么必要,因此人们一直用“三色堇”这样的俗名来称呼他,据说这是他母亲最喜欢的花。
  至于他说的“爷爷”也并不是抚养他的人,三色堇并不在这个聚落出生,三个月前那场灾难发生的时间点,各个移动城邦结构都发生过某些结构突然缺失的情况,像是卡瓦莱利亚基这种经历过多次改装的超大规模移动城市,出现的结构消失自然比其余城市都要多,而这直接引发的后果就是地表层的塌陷。
  不少城市的街区直接从地表砸进结构层,不仅是许多人上人失去性命,结构层偷摸着生活的感染者们也被砸死不知道多少。
  三色堇原本的聚落就是这样的一个聚落。
  正因为如此,寄居在卡瓦莱利亚基的感染者们也不得不背井离乡——虽说也没人真正把垃圾场周围的聚落当成过家乡,幸运如三色堇这样的孩子能在死去之前找到一个新的感染者聚居地,而运气不好的就会成为结构层意外不怎么罕见的白骨枯骸。
  他嘴里的“爷爷”是类似于这个聚居地话事人一样的角色,也许“村长”这个词能更加准确地描述那位感染者的地位,但是三色堇专门告诫过她们不要称呼“爷爷”为村长,因为没有人想把一个垃圾场当成是生我养我的家乡,感染者,至少这里的感染者从不把垃圾场旁的聚居地当成是归处,更多时候他们只是把这里当成一个歇脚的地方,歇够了他们还会去往地上,去向卡西米尔讨回自己被剥夺的生活。
  外来者的三色堇就和那位爷爷住在一起,而有这样一位重度感染者带路,一路上四周敌意的视线终究没有变成敌意的行为。
  两人在一个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棚户间见到那位“爷爷”,有些讽刺的,那并不是如同三色堇一样的库兰塔,而是一只扎拉克,命运有时候滑稽到令人笑不出来。
  相比于其余感染者对她们的敌意,这位须发皆白的扎拉克老人倒是要平静许多。
  先遣队说的“已经在感染者聚落打点好了”并不是空话,在两人说明自己的来意之后,扎拉克老人也表示知道几条通向地面的道路,但——
  “呵,卡西米尔就派你们两个小女娃子过来?”
  桌子背后佝偻的扎拉克撇着眼看向两人,那视线来自于低处,却又仿佛居高临下地嘲讽着整个卡西米尔。
  这样的质疑在出发之前早有讨论,艾米丽走前一步,某种不可思议的现象在她身边出现,一匹柔顺的骏马从虚无中走出,低着头蹭了蹭她的手背。
  那宛如不存于世的生灵,却又强烈地吸引走人们的注意,仿佛只在最浪漫的吟游诗人嘴里才得以呈现的诗篇。
  大多数寄居于地下结构层的感染者都没有经历过什么像样的教育,他们大多无知,但时间总是最好的老师,特别是在这片大骑士领,在举办过多次骑士总决赛的卡瓦莱利亚基,很少有人会没见过这些超凡的象征,上一次让所有人无法忘怀的超凡正是去年烛骑士的一级赛,那踏碎无垠星空的雄伟之鹿。
  眼前的骏马完全比不上烛骑士那夺走人心的梦幻之景,但是她才多大?
  扎拉克大人一时有些恍惚,他突然发现自己好像没有去记过骑士竞技举办以来,出现过的最年轻的超凡者选手是谁,又是在什么年纪跨越凡人的界限。
  至少应该不是面前这位少女的年纪,否则自己断然不可能如此惊讶。
  “原来如此,这就是只有你们两人的理由吗,不过你们当真觉得一个年轻的超凡者就能解决卡瓦莱利亚基的问题?我应该有告诉前一批人现在统治这座城市的是谁吧,还是说他们觉得我被源石弄坏了脑袋,在和他们胡言乱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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