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脸都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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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灵宗内，美目眼中神光流转，起身迈入虚空，转眼浮现在青灵宗上空。
放眼望去，青灵宗竟伫立于星空中，周边星辰环绕。
美目主人看向下层宇宙方向，脸色平静。
不一会儿，有破空声传来，一个身着青衣，留八撇胡子的中年男子在美目主人背后一尺处站住，弓身说道：“贺宗主出关！”
美目主人开口，其声空灵，摄人心魂，中年男子眼中片刻恍惚，随即猛然清醒过来，弓着的身体愈加放低。
“去中层宇宙西部方向，寻悟道者，带回来见我，记住，我要那人毫发无伤！”
中年男子双眼徒睁，面露骇然，脱口惊叫：“悟道者！怎么会？”
美目主人转过身来，静静的看着中年男子，不言不语。
中年男子顿时汗如雨下，低下头来，迟疑道：“宗主，中层宇宙西部范围广大，一时半会儿属下恐怕是不好找到那位悟道者，宗主能否增派人手，与我一同前往。”
美目主人抬手将眼边青丝挽回耳后，轻声说道：“此事绝密，除了你，我不希望任何人知道，十刑，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中年男子惶恐回道：“属下，明白了。”
“那便去吧。”
“诺”
青衣声落，人已消失不见。
.....
鼎内光芒所在，林天魂魄在没有意识的飘荡，光芒深处，有一道人影走来，看了看魂体状态的林天，发出欣慰的笑声。
“我道不孤，后人继承。”
说完化作星点，落在林天沉睡的魂体之中，消失不见。
.....
经历半年的折磨与极致的痛苦之后，林天悟了，宇宙万物所在，除自身，皆外物。
思想决定高度。
何为道？混沌源法中说天地不仁，为万物为刍狗，这天地就是道，有人说没有规则，不成方圆，规则就是道，有人言道是火，道是水，道是风，道是雷，道是变化....，说法纷繁，不一而足。
但是林天认为，都不对。
你说天地是道，那么天地就是你的囚笼，你说规则是道，那么规则就是你的囚笼，你说变化是道，那么变化就是你的囚笼，不管你认为的是什么，一旦认定，那么之后，你的思想，你的认识就由此固定了。
但，那些固定的认知，是有局限的。
天大再大，我总有一天可以屹立星空，这规则再实，我总有一天可以打破，这变化再多，我总有一天可以掌握。
我就是道，道就是我。
我为道，潜力无穷，我不停歇，我道不止！
因此那人影问自己，何为道？
林天才会回答，我就是道。
之后林天陷入黑暗之中，什么也感知不到了。
好像过去了千万年，又好像只是一瞬间，林天从沉睡中悠悠醒来，入目，还是那光芒所在。
林天感知了一下，魂魄已成灰色，魂体表面跟经脉骨骼一般，又雾气流转。
林天等待了许久，没有后续的变化产生，林天意动，魂魄离开光芒所在，回到了鼎内肉身。
魂魄与肉身结合的一刹那，林天听到了体内有闷雷声传来，雷声乍起，下体三十六脉瞬间被打通，雷声再起，上体三十六脉同样被打通。
没完，体内雷声依然不断，不一会儿，林天体内七十二脉贯通，林天步入离体境。
鼎内，刘霸下与张伯谦整整等待了九个月，这九个月中，他们情绪跌宕起伏，包括刘霸下，从一开始的淡然到着急再到担忧，他们整整等待了九个月。
在这期间，刘霸下拿出浑身解数攻击那灰蛋，但是所有攻击都石沉大海，灰蛋不为所动。
这是刘霸下在鼎内十万年中最漫长的九个月，这九个月，比他过去的十万年都漫长。
每过一天，他们的担忧就浓厚一分，每过一个月，他们的交流就越少一部分。
至今，二人已经有整整半个月没有说过一句话了。
没有意义。
如果林天出了事儿，那么二人在他身上灌注的所有希望都会沦为泡影，刘霸下会死在鼎中，张伯谦也无法出去，只能在这破鼎之中寿终正寝。
一开始，刘霸下是安慰张伯谦的，他自己也并不担心，这灰色雾气，他知道是从何而来的，因为林天给他讲过，他也知道这灰色雾气的作用便是去修炼那混沌源法，所以他的心很稳，他知道林天肯定在修炼中。
可是，时间流逝，这坚定的想法也开始动摇起来，他不禁怀疑自己是否错了，林天会不会在修炼过程中出现了什么意外，以至于早已死去，而他们因为灰蛋的阻隔不能了解到真实的情况。
这个想法一出现，就在刘霸下脑海中如瘟疫般蔓延，再也收不住，他开始恐慌起来，害怕起来。
最后，他开始想方设法的去打碎那个灰蛋，用灵气化火烧，用水淋，用魂魄之力攻击，幻化巨斧砍去，统统失效。
张伯谦也与刘霸下一同，甚至用出了自己的场域，烽火长城砸向巨蛋，结果依然失败。
二人再也不去尝试，因为那灰蛋的存在，不是他们能撼动的，二人彻底死心。
之后的日子里，刘霸下愈加焦躁，张伯谦愈加沉默。
直至九个月后，两人眼眸都彷佛染上了一层灰暗，死气沉沉。
他们还意识到一个最为严重的问题，洪荒鼎在林天胸口，与他一同在鼎内，如果林天死去，再也没人能找到他们了。
想到此处，二人心情更加沉重。
九个月过的一天，刘霸下百无聊赖的躺在地上，眼神空洞的望着上面不断涌动的灰色雾气，机械式的往嘴里塞着幻化的灵气苹果。
灰蒙空间内的雾气有所减少，但是依然浓厚，在鼎内四周不停的流动着。
而张伯谦，身影在鼎内不停浮现，每次都是火焰一闪，人影消失，火焰一闪，人影出现。
这个九个月中，在未放弃所有希望之前，他不断请教刘霸下，已经学会了炎遁，实力也达到了王境八层巅峰，与王境九层，就差临门一脚。
他也放弃过，但是最终，还是继续起来修炼了，在这不知年岁几何的地方，除了修炼，还能做些什么呢？
突然，咔嚓声响起，刘霸下与张伯谦徒然现身于灰蛋面前，死死的盯着。
方才，是灰蛋的声音？二人内心疑惑。
“咔嚓”
声音再次响起，二人面露狂喜。
裂纹不断地在灰蛋便面蔓延，一道接着一道，最终，灰蛋破碎，露出其中的人影。
刘霸下与张伯谦齐齐看去，只见蛋中人影全身裸露，身体修长，每一块肌肉都蕴含着令他们都侧目的力量。
人影从蛋中起身走出，挠了挠头，问道，“两位前辈，你们有衣服穿吗？”
刘霸下与张伯谦互看一眼，仰天狂笑。
.....
“大概就是这样的，我被灰色雾气不停的虐待，骨头碎了一遍又一遍，昏了醒过来，醒了再昏过去，最后我终于靠着我顽强的毅力坚持了下来，然后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灰色人影，问我何为道？我说我就是道，那人影就散去了。”
说完林天挑了一下眉，灰色眼眸略显无辜，表情得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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