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赤红 17唯有正视残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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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邸的独立仓库门前。
　　——
　　塔兹米已经站在这里有一段时间了，里面所有的一切都似乎还和他最初看见时的没有什么区别。
　　那些触目惊心的尸体虽然已经被处理掉了。
　　但剩下来的残【zhi】断臂，却还留在了那些邢台上面，仿佛依然还在诉说着，这里曾经发生过的黑暗与绝望。
　　他就那样站在门口。
　　望着里面，一言不发。
　　这时。
　　身后突然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
　　是伊耶亚斯。
　　他来到了塔兹米的身旁，把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深沉的说道。
　　“都已经好几天了，这件仓库也开始被残留的血迹，以及肢体所散发的恶臭，所彻底覆盖了，听说……，让这里尽可能的维持原状，是师傅的命令。”
　　“伊耶亚斯。”
　　“怎么了，塔兹米。”
　　“我在来帝都之前，从来都不曾想过，这个世界上会有人能够恶到这种程度，所以哪怕事实就摆在我的面前，我也依然很难相信，这真的是人能够做出来的事情吗？”
　　“兄弟，我知道你的心情，我也一样，但事实就是事实，以前我们确实不曾想到过，但是现在，我们见识到了。”
　　“那些曾经被关在这里的人，不知道承受了多么黑暗的折磨，直到临死前的那一刻，才能获得真正的解脱。”
　　“死亡，有时候可能确实不是一件坏事。”
　　“怪不得……，师傅要留下那些人的性命，老实说，看到她们每天犹如行尸走肉般的活着，我认为自己应该会很解气，但事实却是，我只感到一丝悲哀，对这个世界的悲哀。”
　　塔兹米紧握着拳头。
　　伊耶亚斯道。
　　“我记得，师傅很早就跟我们说过了，帝都并没有我们想象中的那么美好，真正可怕的东西，永远都是人……，是人心。”
　　“希望以后我们不会变成这样的人。”
　　“这个，恐怕很难说。”
　　“为什么？”
　　“塔兹米，因为师傅对我说过，一个人太善良是保护不了重要的东西的。”
　　“那也没必要成为像艾莉亚那样的恶人吧，总之不可能的，我绝对不会让自己变成这种人的，既然师傅说过，想要带着我们登上那至高无上的城堡，那我们也能用自己的力量，来改变这个世界！”
　　“我曾经也和你说过同样的话，对师傅。”
　　“师傅当时怎么说？”
　　“师傅只问了我一句，如果在这间充满了罪恶与黑暗的仓库当中，关押的不是可怜的平民，而是像艾莉亚小姐那样作恶多端，穷凶极恶的罪犯呢？那个时候……，看到他们被如此残忍对待的你，还会像这样，摆出正义的姿态，义愤填膺吗？”
　　“我……”
　　塔兹米一时间哑口无言。
　　他不知道该正面回答。
　　伊耶亚斯继续道。
　　“我再问你，如果让你站在艾莉亚小姐的位置上，用同样残忍的手段和方式，去折磨这些罪犯，你会选择怎么做？”
　　“我不知道。”
　　“你如果拒绝，那么想想被那些罪犯折磨致死的可怜人吧，你在他们的眼中，就是对罪犯仁慈，同样罪不可恕的恶人，哪怕你还什么都没做。”
　　“......”
　　“但你要是同意了，那你和艾莉亚小姐她们，有什么多大的区别呢？”
　　“这些话，都是师傅跟你说的？”
　　“没错。”
　　“那你当时的回答呢？”
　　“我没有回答，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因为我好像无论怎么选，我都变成了一个坏人，变成了自己最讨厌的那种坏人。”
　　“是啊。”
　　“师傅像是看穿了我的想法一样，最后才对我说，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非黑即白的划分，有时候正义与邪恶，真的那么重要吗？需要区分的那么干净吗？”
　　“如果一定要我选的话，那我还是会选择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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